景婕:“那付暄怎麼說她是兼職?”
劉姐用“你看你這就笨了吧”的看她,解釋道:“付暄現在也不是把配音當工作,這不是在上學嗎,學業為重,而且她目前配的角色都不重要,說是兼職也行。”
景婕雙臂交疊趴在桌子上,偶爾能聽到從錄音棚裡傳來的聲音,“那付暄應該很厲害。”
劉姐:“是啊,她可厲害了,十幾歲的時候就上過我們這兒的電視臺,春節檔哦。”
景婕若是開學那會知道這件事,她大概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怨恨付暄的理由,但她現在只覺得付暄好幸苦。
景婕又問:“那幸不幸苦?”
劉姐長嘆一聲,心想景婕還真是單純,大概是覺得付暄情況特殊,會有什麼優待,跟錢有關系的能有什麼人情味。
劉姐說:“哪有不幸苦的工作?有時候一句話能錄好幾天,不過付暄足夠機靈,也肯學。”
景婕突然起身,指著錄音棚的害怕到貼著牆的付暄大喊,“好好的怎麼摔杯子啊?”
劉姐按住她,讓她淡定,“劇情需要,配音也是需要爆發力的。”
景婕放下心來,看杯子一個一個砸向付暄,一段戲配了好幾遍。雖然她知道這是在演戲,但看付暄一次次顫抖害怕的樣子,景婕忍不住地嘆氣。
過了一個小時,付暄和另一位配音演員從錄音棚裡出來,劉姐用手拍著指令碼,誇獎二人:“幸苦了幸苦了,配了幾天中午配出來了。”
另一位配音演員和劉姐開玩笑:“劉姐,你別到時候用第一條。”
劉姐:“不會的不會的,你們今天已經配出我滿意的了。”
付暄待在景婕身邊安靜地喝水,聽到他們提議聚餐,說:“我就不去了吧,我不喝飲料不喝酒,吃不了辛辣的,去了也是掃興。”
劉姐瞟了眼景婕,說:“怎麼能叫掃興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
付暄突然抓著景婕的胳膊,景婕以為她有什麼事,剛想問怎麼了卻聽到她說:“主要是景婕她今天下午還有考試,人家為了陪我配音,今天起得很早。”
景婕迅速接話:“嗯,對。”
劉姐也不強求,拿起外套,“那我們走了,你記得把門鎖上。”
等人走後,景婕吊兒郎當地說:“學姐,你現在都會用我撒謊了。”
“那你一定不會怪我的。”付暄悶頭喝水,又補了句:“對吧。”
景婕無奈地連連點頭,“是是是。”
今天是工作日,路上的行人也少。景婕口袋裡的錄音接連響了幾下,景婕一看,是楊千豔,於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付暄聽到動靜問:“怎麼了?”
景婕:“是我媽的電話。”
她和付暄不一樣,她得回家。她也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一想到回家就非常疲憊。
付暄:“怎麼不接,不方便嗎,要不我回避一下?”
景婕拉住她,說:“不用,我也不是第一天不接她電話了。”
付暄覺得這對母女的關系挺差,依照景婕的脾氣,估計平時得硬碰硬。
“哎呀,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差。”景婕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我和我媽的關系蠻薛定諤的,算了,不聊她了。學姐,你平時都是一個人來錄音室嗎?”
付暄:“一般是和我們學校的視障同學一起。”
“老師推薦我們去的,鼓勵我們多接觸人和物,豐富社會知覺,天天在我們耳邊唸叨我們都到了。”
付暄笑了,“畢竟我們這樣的人也要融入社會、自己養活自己。”
“那很厲害了。”景婕說。
口袋裡的電話又嗡嗡震動,景婕拿起來聽了不到一分鐘,應了句“知道了”後就掛了。
付暄見此情形,“是有什麼急事嗎?”
景婕嗯了一聲,“有個親戚快死了,我媽讓我現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