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皎原本的打算是在吉隆坡住滿一個月,於是找了一位當地的朋友短租了間公寓。大小和曾經在首都的宿舍差不多,不過年份要新,裝修也精緻許多。
進門換好拖鞋,裴子騫首先去看的是冰箱,發現沒什麼菜後朝卞皎遞來眼神。
有種等一個解釋的感覺。
“很少自己做飯。”卞皎走近他。說完又補一句,“但是每餐都有吃。”
得到回答,裴子騫頷首像是還算接受。關上冰箱門,他問:“那去外面吃?”
卞皎搖頭說:“點外賣吧,有家泰餐味道不錯。”
接著他張了張唇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沒說出口,就聽裴子騫說:“是不是想問什麼?”
卞皎合上唇,感覺被看穿。
“你怎麼知道?”
“午餐的時候就看出來了。”裴子騫抬起手,經年習慣下意識一般,垂眸揉上卞皎的耳垂:“但你很忙,沒有時間讓我回答。”
他的動作很輕緩,拇指在耳垂肉上打著圈,冰涼的面板很快就泛紅。
卞皎的臉朝他手側偏了偏,很自然。
“這麼說,”他的聲音變輕了很多,“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
裴子騫淡笑出聲。
“不確定是否知道。”他的聲音也輕下:“不過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什麼事?”
“你的問題不問了?”
“不問了。”卞皎搖頭:“要你先說。”
最後這四個字丟出口得很快,音節輕快,語氣就莫名變得有些像撒嬌。裴子騫手上的動作隨之停下,卻沒有說話。
兩人身高差得並不多,但還是有著一垂一仰的距離。
對視許久,裴子騫忽然俯身,吻了下卞皎的鼻尖。
立時,卞皎退了半步。
但也僅僅是半步。
“做什麼。”他小聲說:“話講一半,怎麼耍流氓?”
話雖這樣,語氣裡卻沒有半點的質問,反倒眼底倒映光亮,慢慢含上絲毫未有掩飾的笑意。
更像是惡作劇成功的貓咪。
裴子騫笑了,顯然心甘情願被引誘。
他問:“男朋友也是耍流氓?”
明顯卞皎早晨的那句介紹內容被他記得很清。
“是。”卞皎卻說:“因為我沒有同意你親鼻子。”
“哦,”裴子騫就點頭,“那你同意親哪裡?”
“先看你要說什麼。”
卞皎說著,卻又朝前了半步,方才的距離被他重新拉回。和話語完全相反,他主動碰了一下裴子騫的唇,還沒待對方做出什麼反應,就已經湊到他的耳邊。
聲音很輕很輕,像羽毛輕輕撓著手心:
“男朋友,你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