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嘭!
伴隨著鐵門撞上牆體的轟響,宣告斷頭人獲得自由。
蘇縈懷此時已經跑到了三樓。
腎上腺素急劇飆升,讓蘇縈懷頭腦飛速運轉,身體也充滿了力量。
快點!再快一點!
可惜蘇縈懷是普通人,再極限的身體也不可能與非自然對抗。在他拐到二樓時,斷頭人已經在一樓樓梯間的階級上了。
懸殊的力量擺在面前,蘇縈懷一瞬間失去了與之對抗的動力。
他呆呆地看著對方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把手中的水果刀輕輕地捏了捏。
它的身影漸漸步入蘇縈懷的手機光照之下,他這才完完全全看清了斷頭人的真正面目。
它全身像林悅溪一樣被燒得焦黑。腦袋斜著靠在肩膀上,脖子伸得極長,眼睛一片赤紅,紅到幾乎看不清瞳仁。嘴中發出嗬嗬的聲音,胸口急劇起伏。
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興奮?
是即將殺戮的興奮感嗎?
蘇縈懷緊緊地盯著它,只要它做出任何危險動作,他就不顧一切拼了。
它拾級而上,所經之處均留下它帶著血跡的腳印。眼看下一步就要踏上二樓,它卻停住了。
只見它伸出滲著血的手,慢慢地抬起,小心翼翼地貼上蘇縈懷的臉頰。它仰著頭,殷紅的雙目望著蘇縈懷,一行血淚順著焦裂的臉流下,一路流到耳朵。
臉側粗糲黏膩的觸感如此真實,蘇縈懷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從未想過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它沒有攻擊自己的意圖,而且好像也認識自己。
它的嘴唇不斷抽搐,想要做表情但根本做不到,它張了張嘴,喉嚨振動:“哥哥。”
蘇縈懷從未聽過這個聲音,他能感受到此刻它是開心的,可蘇縈懷的心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他問道:“你是誰?”
下一秒,它的身體像蒲公英一般化作羽毛消散了。
就像林悅溪那樣。
蘇縈懷動了動唇,無話可說。
“哥哥。”
江朔不知何時出現在二樓長廊,靜靜地觀看著這一切。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縈懷猛地轉頭。
重重煙霧之中,一身紅衣的江朔尤其顯眼,他就站在長廊中央,一動不動,看不清表情。
蘇縈懷笑了,彎起唇角,開心地大聲回應道:“江朔!”
呼喊久久地回響在寂靜空蕩的長廊。
蘇縈懷抬腿向江朔奔去,一頭紮進他的懷裡。
溫暖的懷抱讓蘇縈懷安心不已,江朔伸手回抱他,環住蘇縈懷纖細的腰,強而有力的雙臂逐漸收緊,感受掌下細膩光滑的肌膚。
兩人沉浸在重新團聚的溫存中,半晌,蘇縈懷才仰起頭,委屈地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江朔摸摸他的臉頰,細聲溫柔地哄道:“我去找你了。”
“那我們這次不要再分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