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厲承曦吩咐,屋裡的保鏢已經傾巢而出,奔著那個黑影追出去。
轉眼,裡面就只剩下他與死者,還有縮在地上的女人。
外面傳來鐵門拉開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吵雜,厲承曦慢慢俯下身子,仔細瞧著男人的死狀,女人仍沒有敢動,大概是嚇壞了,看著男人的飲泣裡帶著心痛和恐懼。
“厲少!”沒有多久,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他一聲。
因那口吻中帶著憤怒、焦急、擔心的情緒,他轉頭,便見敞開的門外一群穿著制服、手持槍械的武警衝進來,並且迅速將他包圍,接著他的人便也被帶一一進來。
厲承曦站起身,那領頭的走到他的面前,道:“厲少,我們接到舉報,說這裡從事非法活動。”然後目光就落到了地上的死者身上,甚至還裝模作樣蹲下身子,伸出手察看他的鼻息。
確認死亡後,他面部肌肉一跳,重新看向厲承曦,問:“厲少?”顯然是等著他的解釋。
“如果我說不是我殺的,你也不會相信嘍?”厲承曦問,神『色』還算平靜。
“這裡是你的地盤,周圍也都是你的人,除非你能拿出有力證據證明。”那人道。
“你來的這麼正好,不就是算準了我沒有證明的時間?”擺明了就是串通一氣的陷害,否則怎麼可能時間掐的那麼剛剛好?
男人卻並不理會他口吻裡的諷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道:“那就對不起了,請您跟我們走一趟。”說完聲調一沉,對手下吩咐:“把所有人都帶回去。”
夜『色』依舊濃重,山裡空氣『潮』溼,車子的咆哮與警笛聲掩蓋了草地裡的蟲鳴,就這樣離開了這所訓練基地。
當晚,厲承曦涉險殺人的訊息很快傳遍整個豐臺市,隨意自然是最快得到消看書的,所以幾乎一夜未眠,翌日清早就帶律師去了警局。
殺人的兇器——手槍,雖然還沒有找到,但因是當場抓獲,所以並不允許保釋,包括當晚一起被帶進去的保鏢。當然,也並不排除其中有劉市長從中作梗。
本來嘛,這樣一個局,為的就是抓厲承曦,又怎麼可能輕易給他反身的機會?
律師與警局多番周旋,總算讓她與厲承曦短暫見了個面。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雖然經過一夜,面『色』有些疲憊,但整個人狀態倒也還好。
只是身處這樣的地方,縱然他能安然處之,隨意心裡還是免不了擔心。
“我不會有事。”他握著她的手安慰。
隨意聞言眼圈都紅了,此時看起來倒不是很堅強,反問:“你哪來的自信?”
“厲承曦三個字就代表自信。”他回答。
明明知道他又不正經了,可還是被他逗的破涕而笑,況且她其實並不想讓他在這種狀況下還為自己擔心,便道:“那我也保證,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哦?”厲承曦故作意外地揚眉,然後道:“那我可等著了。”
他其實知道,他的老婆雖然看起來年齡小小的,其實不會真的那麼脆弱。
“嗯,等著吧,很快。”隨意說,聲音堅定。
畢竟探望的時間有限,兩人也只草草說了這麼幾句,她最終還是先行離開。
隨意本來就是備受矚目的藝人,再加上厲承曦的身世,豐臺市再次炸開了鍋,仇富心理的本來就較多,又加上有人蓄意誘導輿論風向,就連六年前某個黑幫被血洗的事都被重新挖出來,網上一片攻擊和惡評。
她從警局出來時,外面已經圍的水洩不通,尤其媒體令她感到越來越厭煩。
“隨小姐,請你具體講講事情經過好嗎?”
“隨小姐……”
“隨小姐,厲少如果真的被判刑,你會等他嗎?”
“他不會,我說了會相信我老公。”隨意的聲音不高,但鏡頭前的神『色』十分堅定。
記者還想問什麼,她已經上了保鏢幫她拉開的車門。
厲承曦養的人昨晚幾乎都被帶進了警局,剩下的也就只有她身邊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