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鏡子裡的殷子衡另一直手的食指壓在薄唇上,給她做出噤聲的手勢。
隨意雖然不明所以,卻因為看到是他,心裡卻禁不住暗暗鬆了口氣,因為確信他起碼不會害自己。
殷子衡確認她不會聲張,拉著她的手便快步離開,最後進入一個包間。
這麼神神秘秘的,隨意其實很疑『惑』,正想開口問,卻見他開啟包廂一扇後窗,說:“看場好戲。”
隨意總覺得他身上透著一股說不清楚的東西,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但還是走過去。
從窗戶望外看,才知道這間包廂的後面是條巷子,他們進來時車子就停在那兒,只不過巷口只點了兩隻仿古燈籠,所以光線也顯的朦朧而昏暗。
環境很安靜,安靜地仿若讓人只聽到偶爾傳來的幾聲秋後蟲鳴。她不知道他讓自己看什麼,心絃卻莫名繃起來。
果然,沒多久厲承曦的身影出現,她眼皮跳了一下,就看到七八個人影無聲無息地將他包圍了起來。
隨意臉『色』驟變,轉頭著急地問:“你要幹什麼?”
“自然是報復。”殷子衡回答。
他神『色』堅定,說這話時眼眸與窗外的夜『色』一樣濃。
隨意看著他卻感到心驚,不過也明白過來,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不可以!”然後轉身著急地就往外走。
“隨意,你要幹嘛?”殷子衡見狀追過去,握著她的雙臂面對自己。
“我要出去。”她說。
有些心慌,說不出的心慌,並拂下他握著自己手臂的手。
“你要去找他?”他卻沒有放,甚至有些生氣質問。
隨意聞言這才抬頭看著他,這時窗外傳來動手的聲音,道:“讓你的人住手。”
殷子衡則顯的不可置信,問:“為什麼?他強迫你,你不恨他嗎?”
外面動手聲音似乎越來越大,隨意的心更是提了起來,道:“這是我跟他的事。”
恨?
隨意對於厲承曦的感情怕是自己也已經說不清楚,但應該是沒有恨的。其實對於殷子衡來說,這才是最悲哀的。
他那天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被帶走,甚至事後收到兩人在車上的照片,看著她明明那樣不情願,讓他恨不能將厲承曦碎屍萬段。可現在,面前的她又分明與他想的不一樣,居然是擔憂著厲承曦的安危的。
“我知道你在娛樂圈裡舉步維艱,他能做到的我一樣可以做到。”所以她沒有必要委屈求全。
隨意聞言笑了,雖然唇角的弧度有些苦澀,神『色』倒是坦然:“既然知道我是這樣的女人,你又是何必?”
是啊,從前的他也是最反感娛樂圈裡那些演戲的人,男男女女不止在劇裡演,生活中也演,他最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也許最初是覺得她與別人的不同,他承認自己開始只是好奇,可待到回神已不可自拔。甚至明明知道她已與厲承曦在一起,卻仍然控制不住自己。
“殷子衡。”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他抬目看著她,卻聽隨意道:“你這麼好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為了我跟厲承曦鬧僵不值得。”
“說到底,你是不相信我可以勝過厲承曦。”她明明在勸他,可人一旦鑽進牛角尖,是怎麼也聽不進去的。
隨意覺得很尷尬,她其實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那麼好,好到令兩個這樣的男人爭奪。其實殷子衡的心理她也能理解,天之驕子,從來沒有受過挫罷了,也並不是真心喜歡自己。
“殷子衡,你勝不勝過厲承曦,跟我其實沒有什麼關係,我對你沒有感覺。”這麼說或者無情,但她並不想成為他們交惡的理由。
“那麼你對厲承曦呢?”他卻問。
隨意皺起眉,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