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
譚知楠最後是在遙舟懷裡睡著的。
她本來就發燒,還要這要那,遙舟心一軟就配合了。
譚知楠認準了遙舟捨不得把自己推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底線外出格。
情到深處,譚知楠最後把遙舟的另一隻閑著的手按在自己的心髒處,很久很久。遙舟其實稍稍用力就能抽離,可是她沒有。
趁她還清醒的時候,遙舟其實很想再問問她,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每次事後都這樣。譚知楠倒是舒服了,留她一個人在黑暗中思索與悔過。
她真的有點後悔了,為什麼要跟著她們回家,為什麼要留下。
“譚知楠。”
遙舟的本意是想讓譚知楠主動從自己的懷裡移開。
譚知楠皺了皺眉頭,竟然嫌她吵。
遙舟有些無奈地幫她把被子蓋好,狠了狠心,還是起身離去。
她不是為了離開而離開,而是為了自救。
她清楚地反複告誡自己,譚知楠對她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不要自作多情,不然痛苦的只能是自己。
臨走前,遙舟又去房間看了看小朋友。
小朋友已經完全退燒了,不出意外,再休整兩天就可以去上幼兒園了。
譚璟意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遙舟不在,她沒有很驚訝。她已經有點習慣了。
遙舟現在總是這樣,趁著夜裡偷偷溜走。
但是遙舟會在她需要她的時候回到她身邊,譚璟意並沒有覺得難過或慌亂。
她在床邊發現了遙舟留給她的小禮物,開啟,是一隻陶瓷做的長尾山雀,掛在窗邊可以當作風鈴。
譚璟意心裡美滋滋地把禮物收起來。
譚知楠是在開會開到一半的時候暈倒的。
小馬手忙腳亂地幫她叫了救護車,等了幾分鐘又覺得救護車太慢,還是叫公司的車把她送去了醫院。
醫生問小馬:“她是什麼情況?”
“她…她好像是在發燒。”小馬一問三不知。他只是在扶譚知楠起來的時候摸到她滾燙的手,才大概知道她是在發燒。
“她呼吸的時候胸口會疼嗎?”
“我不知道。”
小馬看著譚知楠被推進去檢查,忽然,譚知楠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嘴唇動了動。
“譚總,你說什麼?”
小馬湊近她,想要聽清一點。
他聽到她說:先別聯系遙舟。
然後譚知楠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遙舟昨晚還是走了,這讓譚知楠感到很氣憤。她都這麼主動了,她怎麼還能走呢。
走得好,有本事再也別回來了,孩子也別要了。
譚知楠不會哄人,也不會道歉。
再者說,她已經在最大程度上低頭了。
當醫生給她上了血氧和呼吸機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一絲慌亂。昨晚就覺得心髒很難受,她把遙舟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處輕輕按摩,似乎緩解了很多。
小馬去給譚知楠辦了住院,按照醫生的要求,輸液、抽血、ct各種檢查,聽醫生說,譚知楠是勞累過度,又由發燒引起的爆發性心肌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