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陳蕭燃揹著紀清嫣往公寓走去,紀清嫣好像心情挺不錯,一直在她耳邊哼著一首英文歌。當時有位先生牽著小狗路過她們,紀清嫣趴在陳蕭燃背上主動和人家打招呼。
她說了什麼來著?
“good evening!”
“good evening.so guys have a date tonight.”
陳蕭燃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倆當時的打扮,任誰看都是一副去約會的裝扮。
紀清嫣那時候太開心太忘形,那種幸福的情緒可以麻痺許多神經,以至於她都沒注意到,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開心。
熱鬧的人聲把兩人從過去的回憶中拉扯回來,兩人坐在長椅上,陳蕭燃總覺得這一幕不那麼真實。她和紀清嫣分開那麼久,十年的空白讓兩人都變得很陌生。她不知道紀清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漂亮,也不知道紀清嫣什麼時候忽然就把高跟鞋穿得這麼熟練了。
還有紀清嫣在南城的朋友,陳蕭燃也一無所知。
她的公司合夥人,以及那個劈腿女。
她都是上哪兒認識這麼些不是東西的人啊?
“紀清嫣,你變了好多啊。”
聽到這話,紀清嫣轉過頭來,安靜地看著陳蕭燃。
“你能和我說說這些年的經歷嗎?我很想知道。”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坐著,陳蕭燃覺得應該說說話。
“為什麼?”
“什麼?”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紀清嫣抬起頭,看著江水緩緩流淌。
“你現在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陳蕭燃記得以前的紀清嫣還是有一點點煩人的,屁大點事兒都要來找她,都要麻煩她一下。
“所以,你遇到什麼麻煩了,能和我說說嗎?”
都需要動用電腦了,那可能還是挺麻煩的呢。
紀清嫣倒是不和她拉扯,笑著搖了搖頭。
她站起身,繼續向前走,陳蕭燃跟上去,牽住了她的手。
紀清嫣一點也沒有躲開的意思,任由她牽著。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江邊是個很治癒的地方。”
“是挺好的,特別適合自殺。”紀清嫣看著江上駛過的船,“我們北方沒有海也沒有江,人們好像只能從高處飛下來落在水泥地上。跳進江水裡就顯得治癒多了,沒那麼血腥。”
…………
陳蕭燃伸出手臂默默地摟緊了紀清嫣的腰。
“你幹什麼?”
“看著你點,怕你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