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燃又去紀清嫣的臥室轉了一圈,紀清嫣的小貓跟在她身後,陳蕭燃注意到,紀清嫣養的一隻純白色的田園貓,這個顏色在貓系社會裡地位最低、最容易被欺負。紀清嫣把這貓養的很好,沒有很胖,保持著健康的身材。
外賣送到了,陳蕭燃去開門,她把藥品放在桌上,不知道還要不要給紀清嫣再吃藥。她都已經吃了過期的藥了。
紀清嫣好像又睡著了,眉頭緊皺。
陳蕭燃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等著她醒來。看到紀清嫣好好的躺在這裡,焦慮的心終於安靜下來。她覺得紀清嫣的狀態很消極,很多明媚的東西都消失了,剩下的都是不太好的部分。
陳蕭燃的破壞力還挺大的,她的存在感太強了,紀清嫣再也無法恢複平靜,也沒辦法忽視她。她有些憤怒地坐起身,靠著沙發,再也睡不著了。
“你怎麼還不走?你在這兒我沒辦法休息。”話剛說出口,陳蕭燃就把水杯送到她的嘴邊,紀清嫣一時間進退兩難,順勢喝了幾口。
陳蕭燃有點傷心,她能感受到紀清嫣非常強烈的戒備著自己,她迫切地想要自己離開,彷彿自己是什麼危險的東西,一個令她感到不安的存在。
至於嗎,我又不是男人。男人,世界上最危險的髒東西。)
“紀清嫣,咱倆都快一個月沒見了吧,剛見面你就趕我走。”
“你這次去成都,玩得開心嗎?”
“你一個人去的嗎?”
“熊貓看了嗎?大熊貓還是小熊貓啊?”
“大熊貓吃竹子,小熊貓吃蘋果,你知道嗎。”
“成都的天氣好嗎,除了麥當當,你都吃了些什麼?”
陳蕭燃的問題太多了,不過,她似乎也沒想得到任何回答。她只是這樣自顧自地問著,更像是一種情緒上的發洩。
紀清嫣抱著靠枕,靜靜地聽著。
你平時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嗎?怎麼到了這裡有這麼多話想要說?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兩人在黑暗中,靜靜地對峙著。紀清嫣盯著陳蕭燃的背影,眼神很放肆。她只敢在黑暗中、在她看不見的情況下這樣盯著她看。
陳蕭燃。
她在心裡輕輕叫她。
忽然,陳蕭燃轉過身,盯著紀清嫣。紀清嫣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睛卻亮晶晶的,像是含著眼淚。
陳蕭燃忽然湊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紀清嫣小小地掙紮一下。
兩人在黑暗中抱了很久,彼此都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我沒洗頭發,衣服也沒換。”抱了太久,紀清嫣深深嘆氣。陳蕭燃不覺得有味道嗎。
抱一抱也就算了,她感覺到陳蕭燃在她的耳後親了一下,徹底坐不住了。怎麼還動嘴了呢。
陳蕭燃深知,自己在趁人之危。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抱她的沖動。紀清嫣特別軟,很好抱。她感受到懷裡的人逐漸開始掙紮,於是一鼓作氣,連人帶毯子一起抱了起來。
雙腳離地了。
紀清嫣有些慌張地抓緊陳蕭燃,陳蕭燃被她的小動作逗笑了。她在擔心什麼?她總不會把她丟到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