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燃把了再見。
“謝謝你,好人姐。祝你早日追到心上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在追紀清嫣。我不喜歡她。”
她和紀清嫣之間,情誼一直都有,哪怕紀清嫣假裝不認識她,裝作不理她,也不能抹殺過去的點點滴滴。
每到下雨天,陳蕭燃都會回想起中學時期紀清嫣說的話。她記得那天她們在操場上,紀清嫣指著一隻努力前進的小蝸牛說,它在自殺。
很快,一個跑著躲雨的學生在不經意間一腳踏碎了那隻蝸牛。
南城的植被繁茂,陳蕭燃開著車,想到今天又會有許多蝸牛爬上公路,排著隊自殺,讓車輪碾過身體。
週日,陳蕭燃沒有再去咖啡店。
她想洗清自己宛若一個舔狗在追求紀清嫣的嫌疑,成年人的時間很寶貴,而紀清嫣不值得她給出全部的時間。即使紀清嫣很美,她也已經看夠了。
同時,南城美術館有一個藝術展,陳蕭燃剛好打算去看看。
這個藝術展她還在a國上學的時候就在當地的美術館看過一次,時隔多年,又一次和同樣的作品相遇,陳蕭燃還是很期待的。
陳蕭燃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紀清嫣。
紀清嫣和一個女孩子挽著手,兩人說說笑笑,看上去關系很好的樣子。昨天那股淡淡的死感消失了,和別人在一起時的紀清嫣看上去很有生命力。
她什麼時候有這麼多朋友了?
紀清嫣是來看場地的。
美術館附近的街上有幾家商鋪在招租,價格很高,面積比現在的店大了不少,紀清嫣很是心動。她想在店裡安排一個可以做烘焙的後廚區域,做新鮮出爐的現烤麵包和甜品。現在的店只有冷藏甜品的三明治,不夠新鮮,銷量也不好。
她一直都想做烘焙和咖啡合體的店。
和合夥人在附近看完了商鋪,兩人順著路往前走,就來到了美術館。紀清嫣還沒來過南城的美術館,說來慚愧,在南城住了這麼久,她的生活安排很簡單,咖啡館和出租屋兩點一線,偶爾逛逛商場,許多地方她都沒有去過。她沒有對探索所在環境的慾望。
合夥人拉著她,要她一定要進來看看。都走到門口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紀清嫣看著門口的海報,這個藝術家的展覽她很多年以前在a國看過,如果不是走到這兒了,她確實不想再看一遍。
她不想掃興。
她們買了票,挽著手走了進去。
週末的美術館人很多,紀清嫣有好幾次差點被撞到。
陳蕭燃站在她身後,盡情欣賞著她。
今天的紀清嫣安靜嫵媚,穿了件很美的裙子,很像她以前喝過的一種酒,果香濃鬱,清甜又酸澀。紀清嫣甚至穿了一雙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在陳蕭燃心上,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穿高跟鞋了?
紀清嫣漂亮得很顯眼,許多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也有極少的人會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直看。
陳蕭燃在心裡偷偷生自己的氣。
都說了不要再看她,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可還是跟著她走了大半圈兒。
陳蕭燃有點被自己給氣著了。
一個轉身,從美術館的另一個側門出去,旁邊就是一家餐廳。她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吃飯時間,找了最靠門口的位置坐下,點了餐。
紀清嫣一走進餐廳,就看見了陳蕭燃。
陳蕭燃還沖著她挑眉。
好巧呀美女,你也來這裡吃飯呀。
她淡淡地從她身邊經過,選了靠裡面的位置,和朋友坐下。
“陸遇桉現在還和你聯系嗎?”合夥人問出了她好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