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出外賣袋子一份份配餐,沒時間搭理陳蕭燃。
陳蕭燃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放肆又熱烈地注視著她,等待著她的回應。紀清嫣今天穿著方便久站的平底鞋,比她低一頭,陳蕭燃俯視著她。
紀清嫣是xue居動物,白天蜷縮在家,幾乎不怎麼出門。室內避開陽光,她的面板被養得很白,今天出門得早,她也來不及化妝,只塗了一層簡單的素顏霜。紀清嫣現在的樣子和陳蕭燃記憶裡的樣子漸漸重合起來,她在化妝時和不化妝時完全是兩副模樣。
“我的咖啡呢?”陳蕭燃手裡的三明治都吃完了,她用紙巾擦嘴,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催促道。
“馬上做給你。”紀清嫣確實是忙忘了,忘記還要給陳蕭燃做咖啡。
“你親自給我做吧,我還沒喝過你做的呢。”陳蕭燃笑著說,她每次來點單都是打工小妹給她做的咖啡。
紀清嫣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冰美式很快就好了,她把杯子放在陳蕭燃的託盤上,鬆了一口氣。
這下總該走了吧。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捏住了。
她抬起頭,不解地看著陳蕭燃。
陳蕭燃似乎並沒有打算放手,反而趁機輕輕捏了她好幾下。
紀清嫣試圖收回手去,卻沒有抵抗過陳蕭燃的力氣。
她專注的眼睛,她似笑非笑的嘴唇,都讓紀清嫣無法直視,她察覺自己的心跳很亂,幾次用力,陳蕭燃終於鬆了手。
店裡播放的歌曲是thirteen,節奏雀躍而熱烈,旋律很美,鼓點和兩人的心跳聲重合在一起。用餐區這時候有了一兩處空位,紀清嫣早就看到了,陳蕭燃也看到了,她不緊不慢地拿起咖啡,選了個離點單臺更近的位置坐下。
紀清嫣再沒有朝陳蕭燃的方向看一眼。
她就像一顆落在鞋子裡的小石頭,她無法忽略她的存在,但也不打算在外面脫下鞋子把這顆石子取出來。
陳蕭燃喝著咖啡,她剛剛沒有在紀清嫣的手上看到傷疤,所以不是割腕?
那麼到底有沒有自殺過呢。
她注意到紀清嫣的指甲很幹淨,沒有做美甲。她回想起以前的許多事,那些撫摸,深入推進,以及各種探索。
陳蕭燃之前有試圖找前臺的打工小妹要過紀清嫣的聯系方式,幾次都失敗了。
不得不說,紀清嫣很會選人,這小姑娘很是機靈,做事利索認真,並且在陳蕭燃的威逼利誘之下都沒有妥協,死活不肯交出紀清嫣的聯系方式。以及,她的音樂品味很好,咖啡館的歌單很好聽,陳蕭燃來了這麼多次,到目前為止還沒聽到一首難聽的歌。
陳蕭燃就這樣悠閑地在店裡坐到了天黑。
紀清嫣躲在櫃臺後面吃了一個三明治。她眼看著有些站不住了,樂樂連忙勸她先回去。
“姐,還有兩個小時就下班了,你先回去吧。”
“我是真的撐不住了。”紀清嫣為難地笑了一下,這個時間,咖啡店已經沒什麼人了,陳蕭燃竟然還沒走。她就坐在店裡看了她整整一天。
“你走嘛。等下我就要清洗咖啡機了,不會再有訂單了。”
“那我,先走了?”紀清嫣摘下圍裙,把頭發散下來,揉了揉痠痛的腰。
陳蕭燃立馬站起身,準備過來找她。
紀清嫣看上去很累,很明顯,她現在沒有精力應付她。
“你住哪兒,我可以送你。”陳蕭燃走上前,擋住了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