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名字?
對於徹底融合了原身記憶、徹底成為羅太醫的羅槿來說,原身的記憶相當於自己的記憶。
在與白蘞對視過後,他的感覺不是佔據了原身身體、後來穿越,而是‘羅太醫’腦海中突然多了一段關於‘羅槿’的記憶。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個世界之前的經歷,才是後來累加的。
旁邊賓客所說的杜若,應該不會那麼巧就是那個孩子,而且,現在的羅槿也已經認識了這個世界的‘攻略目標’。可偏不知道為什麼,得知了鬼醫杜若揭下皇榜後,就莫名其妙的心慌了起來。
儘管不想再聽什麼關於‘鬼醫’的事情,可偏偏,隔壁的人就是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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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要騙老弟我了,外面去的次數也不少,江湖軼事也聽不同的人議論過,這混了這麼多年,怎麼都沒聽過什麼鬼醫的名頭?”
“你以為你是誰啊,什麼都能讓你知道?那可是活死人醫白骨的鬼醫,可以讓人起死復生的鬼醫啊!要是人人都知道,有個小病小災就去求醫,煩都煩死了。”
“那你怎麼知道…”
“你小子也不看看我是誰!看不起我麼?”
“不是啊大哥……”
“我可認識在御林軍做事的人吶!這鬼醫的真面目沒幾個人見過,但他只用的刻有杜若花的暗器,揭皇榜的那一天當然現身了,一身黑袍子,身高九尺,果然是面目猙獰,一雙銅鈴大眼…像鬼一樣!”
“這鬼醫還無惡不作!吃人挖骨,可怖的很!據說以前還買下了不少窮苦人家的童男童女,用來做那種卑鄙下流的事情…”
……
“怎麼,老師也對那鬼醫有興趣?”
看羅槿眉頭皺的越發深沉,白蘞單手撐著膝蓋,筷子輕輕夾起被羅槿遺忘的一桌飯菜,淺嘗一口:“不過是些江湖傳言罷了,真真假假的,老師因什麼感興趣?”
回過神來,看著白蘞自顧自的下了手,似乎是不滿意自己的走神,辯解道:“江湖中從來不缺傳奇,也不缺少傳說,可是…這個鬼醫為什麼放著閒散的日子不過,非要來都城踏這趟渾水。”
“沒錯,長生修仙違背天理人倫。放著閒散的日子不過,偏要來這風雲瞬變的都城……難不成,是有其他見不得人的目的呢。”
白蘞十分配合的回應了羅槿,絲毫不在意隔壁桌對自己的惡意評價和隨後展開的各種猜測。
點點頭,考慮著白蘞話語中的可能性,繼續道:“陛下生性多疑,宣王朝堂上更是大壓太子,就是不知道這位鬼醫的目的是什麼,權力?地位?或者是錢財…但揭下皇榜,就要有長生之法,不然,這可是欺君之罪。”
“老師是擔心那鬼醫不能全身而退麼?我以為老師更在意的、是朝堂局勢的變化。”
被白蘞直盯盯的瞅著,頗有種被阿武俯身的感覺。
羅槿與白蘞還在熟悉階段,目前為止,都沒有做出什麼逾越的舉動,就算被冠上了師徒名頭,對於‘所愛之人’的佔有慾也不至於這麼快爆發。
正思索著要如何回覆、來解釋自己可能認識那個‘鬼醫’杜若的事情,隔間外就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女聲,越來越近、聲嘶力竭的在喊著什麼。
英雄救美,從來都是江湖中人所向往的行俠仗義情節。沒等羅槿反應過來,隔壁那一桌大聲喧譁、聊天的漢子就追了出去。
“出去看看。”
本以為白蘞不是愛管閒事的性子,羅槿正要跟他提議,就見白蘞放下碗筷,留下一句話,從袖間抽出摺扇揮開了擋簾。
原本收拾乾淨、風格素雅的外廳現在已經是一片狼藉,剛才在隔壁談話、說個不停的那兩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短短時間裡遭遇了什麼,兩個大男人歪倒在散亂的桌椅當中抽搐不已。
通往二樓的樓梯閃過一道人影,從其他的房間中跑出一個小斯打扮的人來,嚶嚶哭個不停,明明是男人的打扮,嘴中溢位的卻是姑娘的聲音。
“小姐…兩位公子,嗚嗚嗚……”
“追!”
輕擰眉頭,面對突發事件,羅槿也不再遲疑,腳尖輕點,躍上臺階,追了過去。
而白蘞,卻留在原地,從摔了一地的竹筷子中撿了兩根,扔向那兩人的背□□道,不多時,兩人的衣領袖口處爬出了幾隻小蟲,隨即身體停止了抽搐,看上去也舒服了許多。
白蘞慢慢轉頭,帶著柔和的笑容,直盯盯的看著那個依舊哭泣的假‘小斯’,冷笑一聲,這才跟隨著羅槿的腳步,不急不慢的跟著上了樓。
……
原身混跡江湖多年,輕功比起一般人自然是好,到了頂樓的窗臺,就看到了那‘採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