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紋身外,第一次檢查身體的結果並不太好。
林讓的身體畢竟已經停止工作了整整三年,雖然風棲用低溫延緩了身體的腐壞程度,但是小雪豹身體各項機能還是有些損壞。
不過沈言輕有把握能把人養回健健康康的小雪豹。
這個篤定,停滯在林讓開始拒絕進食那一天。
準確來說,是從林讓進到這個房間後第六天開始的。
不吃飯可以打營養藥劑維持生命,後來甚至用到了鼻飼、口飼。
從咽喉裡伸進的軟管能直接到達喉腔,食物從中進入省去了林讓吞嚥的過程。
可食物很快又被林讓自己吐了出來。
潔白幹淨的床搞的一團糟,被綁住的人歪著頭不斷的咳嗽,也沒了半條命。
江戾心疼的不行,他不顧沈言輕說的狗屁“冷處理”,摘下了林讓眼睛上的眼罩,解開了撐口器,又把綁著小家夥雙手的手銬解開。
青年立刻害怕的用手環住了江戾的腰身,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男人坐在床上,把渾身發抖的人抱在懷裡,完全不嫌棄吐了一床的汙漬,他不停的輕拍青年的後背愛撫他。
陳璟之用手抓過頭發,把一頭黑發抓的亂糟糟的,林讓日漸消瘦,他也跟著憔悴下去,男人冷冰冰的質問:
“這就是你說的好辦法?沈言輕你他媽的不會養小貓就他媽別養!”
沈言輕完全不在意陳璟之的謾罵一樣,他整理著手上的工具:
“沒關系,吐出來也沒關系,把管子再伸深一點就好了,直接伸到胃裡,應該就吐不出來了。”
“他在哭!!!”江戾對沈言輕怒吼著。
沈言輕終於洩了氣一樣,他猛的把面前推車上的東西全部掃在地上。
陰柔的男人跪上床,他掐著林讓的下巴,看著自己把自己作的不成人樣的人,咬牙切齒的問:
“林讓,你到底要怎樣?!”
林讓不停的咳嗽,他到底要怎樣?
到底是誰要怎樣……
到底是誰把他逼成這樣……
房間裡已經滿地狼藉,裝飾的溫馨房間並不能掩飾這是一個牢籠的事實。
潔癖嚴重的沈言輕甚至長出了胡茬,幾個人都烏青著眼,布滿了紅血絲。
如果這是一場熬鷹的話,那他們輸了。
很久沒有說話的青年,忍著喉嚨火燒般的刺痛,雙眼直視沈言輕。
他說:“我要見風棲”
所有人都經歷過一次林讓死亡。
而溫樂白則經歷過兩次。
他剛從昏迷中蘇醒就親眼看見林讓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失去呼吸。
原本就重傷的他差點跟著去了。
好在他還有理智,很快反應過來,一定是沈言輕搞的鬼。
溫樂白來不及整理身上的血,套了件外套就趕到了研究所。
研究所外拉起了警戒線,外圍五百米都無法靠近,還調派了監察廳的人,很顯然裡面肯定出事了。
站在拐角的溫樂白一拳砸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