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讓,你要是敢咬我的手,我不介意用開口器撐開你的嘴,讓你哭都哭不了”
聽到沈言輕的話,床上的人瑟縮了下,他咬著牙,停下了掙紮,看著面前造就這一切的惡魔。
在沈言輕如願將手指探入林讓口腔裡檢查時,林讓的眼淚無聲的流下,順著臉側砸在金屬放置臺上。
退後半步的陳璟之皺了皺眉。
他之前很喜歡林讓哭。
不管是他畏懼自己、害怕自己還是可憐兮兮又委屈時掉眼淚的樣子,都讓他目光捨不得挪開,心癢難耐。
但可能經歷了失而複得,他對林讓的感情裡,多出了自己都沒察覺出的呵護和珍視。
冷血動物,也會被眼淚灼傷。
有些愛畸形的無法審視。
林讓忍著嘔吐的慾望,閉上眼睛想,他們自詡愛我,一邊給我吸氧,一邊給我做人工呼吸,甚至賭近所有乞求上蒼
——但就是不肯把掐著我脖子的手鬆一鬆。
就在沈言輕的手指從發抖的一排皓齒上轉向少年靈活的舌頭時,林讓終於還是一口咬了上去。
他下了狠勁。
甚至能感受到牙齒咬到骨骼的觸感。
沈言輕立刻因為巨大的痛苦面目猙獰,他掐著林讓的臉頰抽出手,身形甚至有些不穩。
冷汗細細密密的從額頭上冒出來,本就冷白的一張臉更是毫無血色。
林讓在用這種方式報複。
他帶著哭腔的笑起來:
“用啊……用開口器啊!隨便用……你們不如直接堵住我嘴好了!”
沒什麼力氣的小貓發洩般繼續嘶吼。
一旁的江戾再也忍不住。
他步伐匆匆的走過來,推開了沈言輕,自己擋在了床前,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林讓赤裸的身體上。
江戾看著青年被自己控制不住流出嘴角的口水浸潤的嘴唇,和哭的通紅睫毛濡濕的眼,還有明明害怕、恐懼也要豎起來的滿身的刺。
小動物在自我防禦,江戾心髒某處疼的窒息。
男人轉過身,正對著對面的兩人:
“你們不能這麼逼他”
沈言輕捏著自己的手,看了眼被江戾擋在後面的小家夥,沉默的轉身走出了實驗室,應該是去包紮嚴重的傷口了。
江戾用手撫額,痛苦和懊悔順著心髒爬出,緊緊捆縛著他的一顆心。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原本幫助複活林讓,並不是希望回來的小家夥面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