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獸人,他也不是進化獸人,根本沒有資格成為王後。
不能再繼續這麼下去,他得把劇情拉回正常線上,他得去做他應該做的任務。
“我必須讓劇情回到正軌!”突然坐著了林讓抬頭脫口而出這句話。
喊完林讓後怕的想起來,房間裡還有一個陳璟之,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戰戰兢兢了半晌,床那邊卻沒有動靜,林讓還以為又會被陳璟之罵。
他這才發現,陳璟之好像睡著了,或者是昏迷。
林讓終於敢大口大口的呼吸,他一直用一個姿勢僵持的坐在這裡,屁股都坐麻了,於是伸出兩隻手抻了抻,像小貓咪伸出兩只前爪、塌下腰、撅著屁股抻懶腰一樣。
【林讓:陳璟之居然睡著了,咱們試試逃跑吧,讓劇情回到正軌的第一步,就是離開這裡、離開風棲】
【系統:你看看他睡死了沒】
林讓扶著身後的牆站起來,悄咪咪的往那邊走了幾步。
床上的男人緊閉著雙眼,西裝裡面的襯衫最上面的幾顆釦子敞開著,身下的被子因為是深色的,所以看不出來血漬,可血腥味很重,太重了,何況男人敞開的胸膛上還有片刺眼的紅色。
陳璟之居然也受傷了。
林讓不免想起風棲那張同樣脆弱蒼白的臉。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都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林讓糾結了幾秒鐘,還是蹲下身,從醫藥箱裡拿出紗布繃帶和止血的藥,給陳璟之止血。
系統見他居然管陳璟之,不贊同的說
【系統:你幹嘛管他,他是獸人會自己痊癒,你趕緊看看房間裡的窗戶能不能逃出去,或者陳璟之有沒有鑰匙】
【林讓:可是在痊癒前,他會疼吧】
系統不說話了。
林讓以為系統生他節外生枝的氣,所以解釋【其實獸人也沒那麼厲害,風棲還是王,他這次受傷就沒有痊癒……】
林讓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陳璟之的肌膚摸起來簡直就跟冰塊一樣,冷的讓林讓懷疑這怕不是已經挺屍了。
他動作放輕,但速度不慢,擦了擦流血的地方,然後從醫藥箱裡拿出消毒的碘伏,還想了一兩秒鐘,蛇怕不怕碘伏?
好像不怕,怕的是雄黃。
於是用沾了碘伏的藥棉擦在傷口上消毒。
原本最後他想用紗布壓著藥棉綁起來,可是男人動不得,於是林讓只是用醫用膠帶將紗布壓在了傷口處止血。
陳璟之只覺得自己陷入一片荒蕪的冰天雪地裡,他在薄薄的積雪上爬行,身後留下一條蜿蜒的痕跡。
蛇畏寒,青墨色的蟒爬行的動作越來越緩慢,漫天飛雪,世界寂靜的可怕,所有細微的聲音都被吸納進白白皚雪中,只剩下無盡刺骨的寒冷。
青蟒漫無目的的爬行,前方像沒有盡頭、沒有方向,它爬不出去,如墮入無盡可怖的迴圈裡,任由寒意侵入靈魂。
最後任由飄雪將它覆蓋,毫無求生欲的蜷成一團。
它太累了。
它不想繼續了。
可偏有不識趣的在這時找上來,小爪子帶來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溫度,成為源源不斷的熱源與他靠近、接觸。
那是刺破極寒白晝中唯一零上的溫度。
給陳璟之整理好傷口後,林讓剛要退回門口那裡,腳剛退後一步,手腕就被冷冰冰的一個手掌抓住了。
那感覺就像是被一條蛇繞著手腕爬上來。
林讓立刻甩開,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