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之的聲音倒是平穩,聽不出他此時的狀態。
溫樂白把濕毛巾往陳璟之身上一扔,也不管力道砸在陳璟之的傷口上,讓男人輕輕皺了皺眉。
薩摩耶很少情緒低落,應該說很難有事情會影響到他們,可短短幾個小時,溫樂白就體會了各種無法消解的鬱悶,
現在還要因陳璟之連帶著要忍受病痛,所以更是煩躁:
“他們要修改《人類法則》,肯定知道我們會有所動作,你怎麼這麼菜啊?”
“滾……”陳璟之聲音輕飄飄的“伊甸園的獸人,我們救出了大半”
溫話了,半晌嗓音還有些沙啞:“那你整這死出,不會想用這種可笑的方式和我和好吧?告訴你,不可能!”
陳璟之沒回話,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還是單純的不想搭理溫樂白。
溫樂白在房間細細碎碎弄出動靜,卻也沒說趕陳璟之。
就在溫樂白拿著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洗澡時,陳璟之突然說了句:
“我的自愈再生能力消失了”
溫樂白拉開衛生間的手停在了半空。
陳璟之還在繼續說:“我之前就懷疑,林讓即使是獸人,可他怎麼可能成為王後,除非……”
不過一兩秒,溫樂白截住了陳璟之的話:“怪不得你被虐的跟快死了似的,要死別死我屋裡頭”
說完,溫樂白走進浴室,關了門,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裡頭傳了出來。
水流劃過青年完全袒露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軀體,他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紋理緊實,性感的人魚線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扭動。
他任由水流從頭頂浸濕的綠發滑下來,有輕微的溺水感,卻一動不動的站著。
他抬起右手,食指指甲慢慢變成尖銳的利器,他用指甲在左臂上用力的刺進去、劃開。
血肉被切割一樣,溢位傷口的血珠很快被水流沖刷,但也不斷有新的血流出來,鮮紅的肉就暴露在潮濕的空氣中,沒有絲毫痊癒的跡象。
他放下手臂,血便順著他手心往地下淌,順著洗澡水流進了下水道。
等他洗完出來時,沙發上的人已經離開。
溫樂白看著地上那一灘血,不滿的嘖了聲:“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這頭風棲的房間裡。
林讓窩在沙發上,一雙眼睛隨著房間裡的風棲不停的轉。
他看著風棲有條不紊的吩咐人送來一桌子吃的,然後關門落鎖,把吃的都擺在了桌面上,還貼心的倒好了果汁。
最後將房間空調調到了24度。
【林讓:24度?風棲他熱嗎?怎麼調這麼低】
【系統:誰讓他家祖宗這麼暖和的天氣,非套了個厚實的高領外套】
林讓又耷拉了腦袋。
他一回來就找了件衣服給自己套上了,掩耳盜鈴的蓋住了脖子上的黑色項圈。
做完這一切的風棲才輪到收拾自己,男人脫下滿身煙味的衣服後走進了衛生間。
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一離開臥室,空氣流轉的速度都變快了。
林讓鬆了口氣,連忙低著頭,去解釦在脖子上的項圈搭扣。
搭扣是活的,有些難解,狗牌還不時的在此期間發出脆響。
好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解下來了。
他拎著質感上佳的項圈,放在眼前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