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讓無語,垂頭繼續喝自己的湯。
溫樂白把一道看起來就讓人有食慾的菜推了過去
“嘗嘗,別光喝湯”
林讓想了想,吃了正好就能用身體不舒服的藉口離開。
所以小口吃了一口。
入口是鮮甜的肉香,但一抿就化,對很久沒吃過葷腥的林讓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管它過不過敏,先吃再說。
傷心難過的時候,吃東西真的是無法控制的身體自救本能。
溫樂白露出犬齒,給林讓不停的夾菜:
“這道筍尖可嫩了”——半個小時前才挖出來緊急送來的。
“這道嫩柳小炒味道你肯定喜歡”——完全用素菜纖維製作,每噸蔬菜只能提煉一克纖維,吃起來是肉的味道
“還有這個角豆花,嘗起來是大蝦味”——從大西洋南岸空運過來的稀有物種,一路上都凍在零下保溫箱裡。
撒開了吃的林讓並不知道,這一桌子每一道菜,都完美的避過了他的過敏源。
溫馨清雅的包間裡,一個投餵一個吃,氛圍難得的祥和。
“怎麼樣?菜色還喜歡嗎”
突然響起一道成熟穩重的聲音,包廂外走進來一個戴無框眼鏡的男人,他徑直的坐到了桌邊,解開了胸前西裝的扣子,面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林讓記得這人,釣魚場時,和溫樂白一起的,好像是溫樂白的經紀人
“喜歡的”林讓嚥下嘴裡的食物回答。
興致盎然的投餵小動物吃飯的溫樂白不高興了,他憤憤的瞪著於淩這個沒眼力見的大燈泡。
大燈泡毫無所覺似的,打量了下溫:
“呦,下部戲有捱打戲份,現在就扮上了,在找戲感?真敬業。”
溫樂白揉了揉自己被林讓打青了的下巴:
“你懂什麼,你看看這巴掌印小小一個,這叫藝術品!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它留久一點,你幫我想想辦法”
林讓後知後覺的有些愧疚,他情緒失控打傷了溫樂白,溫樂白可是靠臉吃飯的。
溫樂白這幅上趕著不要臉的舔狗樣子,卻讓於淩覺得丟臉。
他擰著溫樂白的腦袋,讓花痴的一張臉移出自己的視線。
於淩同林讓聊起天:“你們這麼大的孩子,應該都很喜歡這種口味,如果有時間,可以帶你朋友一起來這裡”於淩頓了頓:“我是這家餐館的老闆,給你和你朋友優惠”
溫樂白‘啪’的在於淩眼前打了個響指,一臉不快:“顯你了是吧,乖乖,你別聽他的,下次我還請你”
於淩咳了一聲,更正:“請你和你朋友”
林讓覺得溫樂白和他經紀人相處的方式很有意思,連帶著那些負面的情緒也一點點稀釋掉。
他和於淩聊了起來,聊他的工作、聊研究所、聊室友任飛……
於淩完全吸引了林讓的注意力,溫樂白不高興的站起來,圍著席地的餐桌,焦急的一圈又一圈的繞著林讓轉。
最後‘啪嘰’一聲,倒在林讓腳邊,下巴擱在少年的大腿上。
林讓筷頭上的菜抖了下掉進了盤子裡,垂頭看枕在自己大腿上的綠毛。
溫樂白裝作氣若遊絲,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樣子,眼巴巴的說:
“你怎麼和他有這麼多話聊,不許聊,理理我吧……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