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有些不冷靜,他痛恨人類,卻對眼前的幼崽十分寬容。
林讓大著膽子往前挪了一步,就在他即將靠近獸人時,籠子突然被開啟,林讓被一隻大手直接拎出了籠子。
他幾乎是腳掌離地的,手裡還握著夾子,肉已經失力掉在了地上。
籠子裡的狼突然瘋狂的嚎叫,他撞著籠子的四壁,一雙閃著銀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邊。
也不知獸人是不滿意進食中斷,還是不滿意小人類被帶走。
林讓扭頭,就看見江戾江大長官黑著一張俊臉凝視著他。
好家夥,看起來比發狂的獸人都可怕。
“工號90019”
“到!”林讓差點給男人敬個禮。
“重複一下我在中廳跟你說過的話”江戾嗓音冷冰冰泛著金屬質感。
實驗室裡不只有他們兩人,旁邊一圈的研究員都被突然出現在的江戾嚇了一跳,要知道江長官負責科研基地的安全和研究體獵捕控制,從來不插手科研的事。
今天這是什麼風把他吹來了?
林讓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頭頂光溜溜的,帽子充當人質還被江戾控制在手上,他卻把綁匪的話當成耳旁風。
這不得撕票了啊。
林讓嚥了咽口水,暼了眼獸人,轉頭乖乖回答:“你說,不能離獸人太近……遠遠放好食物就離開”
“我以為你不僅眼睛不好使,還耳聾,要麼是智商跟你的身體一樣沒有發育完全,聽不懂我說的話”江戾的嗓音原本很好聽,生氣時泛著冷意的語氣更甚。
好聽是好聽,就是有點嚇人。
林讓垂著頭,他覺得江戾不僅腹黑還記仇,說他長的像30歲到現在還要反諷回來。
看著少年沉默不語,江戾一陣心煩,煩不受自己控制的這一切。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氣,他只知當他看見這小家夥舉著一塊肉恨不得連人帶肉一起喂給獸人時,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直接沖了進去。
應該是於心不忍吧。
想到這個詞,江戾自己都笑了,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沈言輕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了好一會,這才適時的緩步上前,鏡片後狹長的眼睛閃了閃:“認識?”
這句話是問江戾。
沈言輕和江戾在研究基地一個文、一個武,算是基地的兩個定海神針,私下交情不錯。
少年此時慘白著一張小臉,可能嚇的不輕,冷汗涔涔的濕發貼在臉頰上,他臉頰有點嬰兒肥,不胖卻看起來很好捏。
江戾掐了下少年的臉頰肉,都掐紅了:“我手下的,膽子小,他不適合投食,我帶走了”
林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戾拉著手往外走,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林讓抬頭看去,心髒在看見這人的瞬間狂跳,臉頰發熱,眼冒星光的無法遮掩。
這是原身林讓深愛的暗戀物件,基地裡擁有最高研究職權的沈言輕。
這人長的有種病態的冷致美,長發到腰,後腦勺攏起一半頭發隨意紮著,跟絲綢一樣的質地,高挺的鼻樑上架著個垂著銀鏈的眼鏡,鏡片後的丹鳳眼似乎無時無刻不繾綣著柔情蜜意,微微上挑著,白大褂最上面的扣子也是解開的,鎖骨若隱若現,有種病態的白皙。
沈言輕突然直直的看過來,視線和林讓交接。
他抿著唇角微笑,微微側頭,按壓了下手裡的自動筆,發出咔噠的聲響:
“那就難辦了,我的07號實驗體似乎對他很感興趣,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