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死我了!這地底下怎麼有大洞!”
“哎呦,什麼東西尖尖的,硌死鼠了。我的屁喲!”
小女鼠費勁地抻長爪子抹掉臉上的灰,剛要看看是怎麼回事,就聽小男鼠慘叫:“啊啊啊啊啊啊,是人!好恐怖怎麼是人!”
小女鼠:“啊啊啊啊啊啊人?啊啊啊啊啊!”
兩只小鼠鼠驚聲尖叫起來,聲音宛如兩根尖刺,紮得柳玉危耳膜生疼,他沒力氣說話,緩了一會兒,忽然聽見身邊傳來一陣聲音:“救命,救命。”
小男鼠:“救命!他們還會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小母鼠拍了他一巴掌:“別叫了!這好像是十四洲的劍修!”
“啊啊啊啊劍修,我不要被祭劍,我不要被祭劍!”
小女鼠給了它一腳:“你見過劍修拿小老鼠祭劍嗎?血擦個劍柄都不夠用!他們是被抓到這裡的,你看他們的手。”
手?柳玉危頭腦混混,手怎麼了?
經她一提醒,小男鼠猛地縮成一團,聲音壓低:“是...是是是,是樹妖的藤蔓,他們惹到樹妖了!?”
小女鼠:“不可能,咱們在虎谷附近沒見過他們,他們肯定在外圍。那個樹妖這些年雖然沒動靜,但是娘說了,它可不是個好東西,以前為了提升修為吃過很多人,它不會是想吃了這些修士吧?”
“肯定是,誒誒誒,你看,他醒了!”
柳玉危撐起眼皮,看見兩個白白的球在眼前小聲聊天,柳玉危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
小女鼠:“你看著,我去給他弄點水!”
柳玉危精神恍惚,不知過了多久,嘴唇終於有些濕潤,一股清流順著樹葉似的東西流進嘴裡。
柳玉危精神稍振,動了動,竟是自己坐起了身,他想說話,但是喉嚨疼痛無比,好像有火焰灼燒,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時,藉著洞裡的透進來的光線,柳玉危終於看清自己置身於一個地窖似的洞裡。
他並不是一個人,身邊躺滿了十四洲的弟子,仔細分辨,甚至還看見了和蘭齡他們一道進山的前輩。
柳玉危坐起來,小男鼠也終於看清了他手指上連著的東西,慌張抱住自己的尾巴:“不得了了,這些藤蔓長出了根,在吸他們的血呢,我們得去報告大王!”
小女鼠:“等我們回來他們早被吸成人幹了!先把他們都叫醒,把細根咬斷試試!”
兩只小老鼠旋風似的挨個人叫了一遍,果然大家只是暈過起了,不多時都幽幽轉醒,但無不是眼神飄忽,說不出話。
都快被吸幹了,身上的血沒了,當然虛弱。
小女鼠踢踢精神好了一點的柳玉危:“你們人類修士不都有那個什麼,召集同伴的小火光嗎?在哪?”
柳玉危勉強指了指腰間。
小女鼠在他腰封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她擔心耽誤久了樹妖回來,決定立刻發訊號。
發完訊號,兩只小老鼠開始嘗試咬斷那些細根。
那些細根應該是白色的,只是因為不斷西區他們身上的血的緣故,被染得透紅,細根長進他們的手指裡,一邊吸血,一邊像有生命的血管一樣起伏。
像是在貪婪地吮吸他們的血。
兩只小老鼠沒有別的辦法,對著細根嚼嚼嚼,奮力嚼了好一會兒,不僅一根都沒咬斷,修士們的情況也越來越差。
好幾個臉色透白,再次失去了意識,小男鼠過去探了探他們的鼻息,聲音顫抖著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