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驚春已經貼到了蘭齡背後,這些藤蔓詭異至極,甚至懂得配合進攻。蘭齡處理自己這邊藤蔓的間隙也會幫厲驚春斬斷一些試圖偷襲他的藤蔓。
但蘭齡這具身體畢竟不如本體,耐力上有所不及,酣戰多時,以一對多難免吃力,可是每到他感到費力之時,黑夜中便有暗紅的靈力閃過,蘭齡知道那是厲驚春劍鋒所在。
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約莫過了半刻鐘,地上已經堆積滿了藤蔓的殘骸,被削斷的藤蔓像是破布爛草,幾乎讓人無處下腳。
這些藤蔓彷彿無窮無極,會肆意繁殖,可蘭齡內府的靈力遠沒有那麼充沛,拖到如今,他每出一劍經脈都會傳來隱隱的痠痛。
又堅持了一會兒,四周終於亮了一些,眼前的藤蔓明顯少了。
蘭齡刺出最後一劍,最後一根藤蔓應聲撕裂,原本被藤蔓纏繞的兩顆古樹之間,已經變成了空曠通達的道路。
一柄墜著紅纓珊瑚珠的上品仙劍孤零零紮在樹根的縫隙中,蘭齡拿起仙劍,發現劍柄上刻著一朵蓮花。
厲驚春神情輕鬆了很多,分明剛剛經歷過一場激戰,卻比剛進山時心情好了,他原本只是興致缺缺地瞄了一眼,一看之下卻變了臉色。
厲驚春語速快了些:“是冠纓,這是祝楹的劍。”
發出求救訊號的竟然是祝楹!
蘭齡當機立斷,從腰封裡摸出訊號就發,閃著白光的蓮紋在空中炸起,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顯眼極了。
厲驚春:“你不找藥了?”
蘭齡頷首:“救人要緊。祝楹修為如何,善戰否?”
厲驚春想了想:“和賀欺霜差不多。她根骨不錯,膽魄也出眾,從前若非被耽誤了,修為應當不輸他父親。眼下年紀尚小,對上中上修為的妖修鬼修沒問題,遇上厲害的也應當有保命之力,這裡面的東西絕非泛泛之輩。”
厲驚春問:“你問我?”
按理來說,這一世的厲驚春和祝楹並無交際,這個問題,蘭齡不該問厲驚春。
蘭齡一聽便知道他起疑了,必然是覺得不對,心裡又彎彎繞繞地想了一圈。
說到底,書靈只說了蘭齡的事不能和厲驚春說,其他的事沒什麼禁忌。
蘭齡於是坦然道:“你不是保護了她很多年嗎。傳聞祝楹對你痴心不改,你視祝楹為親妹,我覺得你應當比較瞭解。”
厲驚春神色更複雜了,眼神裡似乎孕育著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笑容隱喻著幾分危險:“你知道的不少啊。還知道什麼,不如都和我說說。”
蘭齡如實道:“我知道你是誰。但我可以保證,我只會做對你好的事,所以,不必緊張。”
厲驚春似乎在判斷他說的可不可信:“我以前認識你嗎?”
蘭齡搖搖頭。
厲驚春哼笑:“也是,要是有你這一號人物,我早該聽說了。”
厲驚春又道:“那都是傳聞。”
蘭齡:“傳聞?你們關系不好?”
厲驚春臉色又沉了下來:“不是這個意思。”
正說著,有什麼東西滴到了蘭齡手背上。
蘭齡抬手,瓷白的面板上有一道暗紅色的血痕。
蘭齡和厲驚春同時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