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危這回還沒開口,領口一緊,呼吸困難,回過神已經被從馬脖子上拉了起來。
厲驚春像是剛剛找到了新樂子,半笑不笑,扯過韁繩塞進他手裡:“抓緊了。”
柳玉危像個霜打的小趴菜,老老實實抓緊了。
厲驚春接著道:“放心,掉下來摔不死。額頭磕一個洞,斷一雙手腳、摔斷了腰癱了的人最多見,不至於沒命的。”
柳玉危把韁繩抱在懷裡,敢怒不敢言。
蘭齡:“你嚇他幹什麼,仙門馬匹訓練有素,不會摔人的。”
厲驚春:“馬是不摔人,人自己摔的就不關馬什麼事了。”
柳玉危:......這明明就是故意的!
厲驚春也不知為何,最近看柳玉危不順眼了許多,按理說從前柳玉危是他手下,重生歸來不說有多親近,到底也不該討厭。
但這幾日,厲驚春見了柳玉危總是一股無名之火。
或許是現在的柳玉危動不動就撞得一副無辜無害的樣子蠱惑別人,和前世那副手段非人般毒辣刁鑽的邪修區別太大,讓厲驚春看不爽了。
可是厲驚春以前任人唯強,人品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下戒備,好人害過他,壞人也害過他。
厲驚春只對對自己好的人好,對對自己壞的人壞,好人壞人,他從不在意。
厲驚春懷疑自己重活一世,還是日子過得太舒服,閑瘋了。
還是先做正事,把谷寒濤那個老不死的弄死。
昨日被汙衊那件事,前世並沒有發生過,或許是這一世自己動靜太大,谷寒濤沉不住氣了。
走到生靈山下,馬匹就不願意動了。
他們也是獸類,天生便對妖獸這種高一檔的生物恐懼,於是留下一位弟子看守馬匹,其餘人步行下山。
蘭齡對賀欺霜行禮道:“師叔。我想跟著各位前輩進深山探察。”
賀欺霜沒想到會有新晉弟子主動進山,抿緊唇:“生靈山深處有不少沒有靈智的妖獸,他們不聽妖王的命令,茹毛飲血。你才入門不久,太危險了。”
蘭齡還要說話,厲驚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危險何來歷練,我與他一同進山去,還有那麼多修士,遇到危險發訊號便可。”
十四洲派本就是放養,賀欺霜為人更是幹脆利落,把他二人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再開口時多了些贊許:“我帶著其餘修士兩人一組,相隔一裡尋找,距離不遠,你們遇到危險要第一時間放訊號。”
蘭齡:“是。”
賀欺霜問:“新晉弟子還有想去的嗎?”
柳玉危等一幹人都默默蹲在外圈,沒人回應他。
賀欺霜難得笑了笑:“去吧。劍修就是要不畏傷不畏死,無愧我派弟子之名。”
這邊整頓武器進山,柳玉危悄悄把蘭齡拉到無人注意處,塞給他兩張紙。
一張畫著天悲草的樣子,下注天悲草習性及其特徵。
另一張紙上是一朵不曾見過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