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小怪,厲驚春心想,病了還不吃飯能不瘦嗎?
柳玉危道:“師兄,擔心你好多天了,生怕你遇到危險。我給你配點滋補的藥,你這幾天好好休息,雜事都交給我便可。”
蘭齡恬靜地笑笑:“不必勞累,暈船而已,已經好了。”
說的好聽。厲驚春陰瘮瘮地想。
那麼關心,怎麼離開時送都不送。
厲驚春可太瞭解柳玉危是什麼東西了,前世柳玉危跟隨自己座下,厲驚春便知他是條陰溝裡的毒蛇。
你比他強的時候,他就哄著你,俯首帖耳,像條瘦弱的病狗。
一旦你被他踩在腳底下,他的陰損歹毒便展露無遺。
前世柳玉危常常上一秒還在厲驚春座前做小伏低地奉承,出了門便濫殺手下,稍不如意便抓人來做藥人,仙門都稱他為柳狗,唾棄萬分,卻誰都不敢得罪他。
二人分外和諧的交談在身後響起,厲驚春的腳步不由自主放慢了。
柳玉危不可能莫名其妙對人好,一定是為了什麼對蘭齡獻媚。
蘭齡的事,他才不在意。厲驚春覺得自己只是想知道,柳玉危到底想幹什麼。
呵,蘭齡那性子,非得被蛇咬了才知道厲害,說不定被蛇咬過了還覺得蛇不是故意的。
柳玉危鬼精地窺視著厲驚春的背影,等他走遠些了,壓低聲音道:“師兄,天悲草有訊息了。”
蘭齡現在的身體經脈根骨實在低下,導致靈力極易消散,金丹難結,現在修為不高倒暫且不耽誤事情,假以時日到了結丹之時就麻煩了。
蘭齡為此頭疼許久,每日在藥室大半時間都在找翻閱古籍,尋找類似的草藥。
功夫不負有心人,蘭齡在一本被灰塵漬入味兒了的書中,找到了一味叫天悲草的草藥。
天悲凡人,養育此草,食之可以重塑經脈,無論天賦多差,都能借助此草重獲新生,一舉超越同輩,旁人無論如何日夜努力,都不如換一副經脈來得一日千裡。
天分是修仙者無法逾越的鴻溝,當年此草一經問世,便惹得修仙界腥風血雨。
按理來說,這樣的愛物應該人盡皆知,而不該被雪藏在舊書中,但只因此草稀少,一百年才長一株。且長於瘴氣叢生,妖氣熏天的生靈山,是妖族的領地,舉目盡是殘暴的妖獸,還有修為極高的妖修坐鎮。
為免人與妖沖突,也為了掐斷修士們不勞而獲的惡習,許多年前諸派仙首們把這藥草的痕跡在各派書籍中抹除了。
好在十四洲派沒落許多年了,各名門正派沒人注意,門派內規矩又不嚴苛,才留了這麼一本在角落裡的書。
柳玉危道:“我聽守心松的弟子說,我派有修士在生靈山附近失蹤了,這幾日正要糾集弟子前去救援。師兄若要那草,這便是機會!”
蘭齡點了點頭,剛要說多謝,臺階上忽然出現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行弟子穿戴整齊,配著劍心臺的名牌,行色匆匆,個個臉上都有憤恨之色。
柳玉危拉住其中一人:“師兄,這麼急做什麼去?”
那弟子看了看他,氣憤道:“捉.奸細!前幾日有人將妖獸放入門派,那妖獸趁著谷長老閉關之時暗下殺手,導致谷長老重傷。如今抓住了裡應外合之人,正要審訓師兄弟們氣急了,要為谷長老討回公道!”
蘭齡忽覺不妙。
柳玉危道:“那奸細是誰?”
弟子怒道:“聽說是個新弟子,叫...厲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