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亞在手機裡翻出上一次的成績單給陳悔看:“咱們班級上次期末考試,生物成績雖然提高了但依舊不理想,我覺得這副班主任的位置是不是該給我留下一個。”
陳悔點頭:“你逃不了。”
孫老頭聽著兩人的對話笑出聲:“年輕人就是有幹勁啊,你們班下一個副班主任應該是誰啊。”
陳悔看都沒看就說:“英語老師。”
孫老頭皺眉:“咱們班級的英語老師是不是被調走了,我聽說咱們班來了個新的英語老師還是個剛從……從什麼地方支教回來的。”
陳悔脫口而出:“簡粒,26歲,剛從鹿鳴村支教回來。”
李勝亞打量著陳悔:“老陳,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全面?”
“朋友。”陳悔沒詳細解釋,他就轉了話題。
的了幾個人的鼎力支援陳悔今天得目的達到了,吃完飯剛回到家裡,就接到他媽打來的電話。
陳悔接通電話:“媽,怎麼了。”
陳母聽見陳悔這無奈的語氣就笑出聲:“緊張什麼,我又不是你爸,你不聯姻就聯姻我也不強迫你,他要是像中了人家了,讓他去跟人小姑娘結婚。”
陳悔聽見他媽表態,心裡才算好受點:“我爸還在家裡生悶氣?”
陳母看了眼後花園黑著臉散心的陳父:“沒事,自我排解呢,你不用擔心,他自己的身體他心裡有數。”
這麼大歲數了還搞絕食哪一齣,真是沒出息。
陳悔笑了下,陳母問他:“你追人家小姑娘有進展了嗎?”
笑容僵在臉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陳悔沉默了下:“她還不知道我來了。”
陳母一聽恨不得挖開自己兒子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就算是漿糊也比他強吧。
喜歡人家小姑娘喜歡了三年,硬是不敢追,好不容易要去追了,一個學期過去了,人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真是天大的笑話。
陳母冷笑:“兒子你腦袋是讓驢踢了嗎?”
陳悔不想解釋,畢竟這件事有點複雜一句兩句也說不清,陳母知道糾結這件事沒有意義只好又問他:“她的左眼還有治癒的可能性嗎?”
“沒有。”陳悔情緒低落,拿出一根煙走到陽臺邊點燃:“左眼球摘除,現在換上了義眼,左眼沒有視力。”
陳母聽到打火機點燃打火的聲音知道陳悔的心情不好,她也沒想到小姑娘的左眼球已經摘除,要是還有一絲複明的可能的話,他們陳家都會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機器去給小姑娘治眼睛,但是眼球都摘除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小姑娘是個好孩子。”陳母問陳悔:“兒子,你真的想好了嗎?媽不是因為她一隻眼睛看不到嫌棄她,而是如果你沒做好打算跟小姑娘過一輩子的話,就別去打擾人家的生活了。”
她是一個女人,所以她更知道一個受了傷,內心敏感的小姑娘現在過的會有多難,尤其是當她處於困境的時候一個年輕有為的男人橫沖直撞地闖入她的生活,說盡了甜言蜜語,最後卻又轉身離開。
陳母不敢想象,如果陳悔真的這樣做了,小姑娘會有多難過。這種情況不叫刻苦銘心的愛戀,這是劫難,是作孽啊。
“媽,我見過她滿臉是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我也見過她摘除一隻眼睛的樣子,那空洞洞的眼眶,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形容。”
“就是我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但是我依舊喜歡她。”
“不是同情心也不是憐憫,是後悔,如果當初我撬了陸正的牆角,她也許就不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