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虞醫生你知道就行,不要跟外人說,觀海他不是個張揚的人。”
虞茗香:……
看著老村長離開的背影,久久沒能回神。
她和顧觀海相識是在京市黑市,對他的第一印象是糙漢色胚,可是,如今同住一個屋簷下,糙漢還是那個糙漢,色胚卻不是她印象中的色胚了。
他雖然會有意無意的接近她,卻會刻意保持和她兒媳的距離。
大事看擔當,小事看格局,細節看人品。
饒是虞茗香都不得不說,顧觀海的格局和人品不差,和她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
“媽,顧叔他這是……”
薛茹打量著婆婆的神色,欲言又止。
虞茗香回神,深吸一口氣,道:“他有錢燒的,我們不管他!”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從那之後,顧觀海飯後的水,就頓頓都是“蜂蜜水”,沒斷過了。
隨著時間推移。
顧觀海眼睛的刺痛在一點點減弱,視野也在一點點變得清晰。
他清楚的知道,困擾了他多年的眼傷,在一點點治癒。
虞茗香在衛生室的工作很快進入了正軌,畢竟十里八村就這一個看病的地兒,而且價格還比鎮醫院便宜很多,鄉親們也都願意來這兒看病,虞茗香和薛茹也忙了起來。
薛茹學習能力強,很快就學會了推拿按摩的手法,在衛生室也能幫得上忙了。
至於秦衛國和秦向東,兩人一開始上工還有些不習慣,手上沒兩天就磨出了水泡,可是漸漸的,他們也掌握了發力的技巧,逐漸習慣了。
虞茗香打的衣櫃,因為木匠要給衛生室打門和藥架耽擱了幾天才送來。
床有了,衣櫃送來,衣服也有地方放了。
家也越來越有了家的樣子。
相比起前世下放,虞茗香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東北天寒,她很快就發現,去衛生室找她看病的老人多患有老寒腿之類的疾病。
這種病,吃止疼藥只能暫時緩解疼痛,治標不治本。
虞茗香雖然學的是西醫,可是對中醫也略有涉獵,河道村後面就是大山,靠山吃山,她跟老村長報備了一聲,就在衛生室掛上了牌子,以後上午山採藥,下午才接診。
山路難行,虞茗香不敢讓兒媳跟著上山,就讓她在家裡歇著。
因為衛生室的收費實在是低廉,鄉親們感激她們婆媳,加之薛茹還懷著孕,就算知道她每日都在家歇半晌,鄉親們也沒有說什麼。
當然,同樣是下鄉知青,也不是沒有人眼紅,可是……
給人看病是個專業的活兒,他們沒那金剛鑽還真幹不來這瓷細活兒,就算眼紅,他們也沒辦法,而且有個病啊痛啊的,他們還要腆著臉去找虞茗香看病。
虞茗香揹著揹簍上山採藥的第一天,顧觀海就拿著砍刀出現在了她身後。
他沒說話。
虞茗香也沒說什麼。
反倒是本還擔心婆婆一人上山不安全的薛茹,看著兩人一起上山,鬆了口氣,心下有了別的計較。
當夜。
回了自己屋,薛茹就跟丈夫提及了此事。
她覺得顧叔對婆婆,可能有別的心思,反倒是婆婆,冷冷淡淡的,不好說。
秦衛國聽了媳婦兒的話,沉吟了一下,道:“我爸去了也有十幾年了,起初還有人勸媽改嫁,可是媽為了我們兄妹三個,都拒絕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