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燚君表示自己慌得一匹。
他非常清楚,自己身上藏著很多秘密,這些秘密一旦暴露出來,恐怕自己的性命就會堪憂了。
尤其是在星靈宗與蟲族一戰之後,他就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前些日子,四大古宗圍攻蟲族,蟲族大敗,恐怕越來越多的秘密都要瞞不住了。
炎燚君現在非常後悔,當年早知道這幫傢伙這麼激進,他也就不會聽信了那個人的話,去和那幫傢伙勾搭在一起。
結果到現在,明知道那條線不得不斬斷了,卻又完全無法斬斷,他無法抹削自己留下的證據,無法消除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曾經,揹負著罪孽,自己曾為了太多的虛無縹緲的承諾,而染上了太多的黑暗。
這些事情,他知道,自己藏不住,掖不住,他害怕自己做過的事情暴露,他漸漸地開始害怕星靈宗中的每一個人,他害怕每一次的長老會議。
每一次,星象老人要召開長老會議之時,他都在擔心,當他到了會議上時,面對著他的,會不會是天羅地網。
他很早以前就開始想了,自己要不要一走了之,趁著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從星靈宗中溜出去,藉助奇妙的迷域的力量,偷渡去其他的大陸,讓星靈宗的人一個都找不到他才好。
但是,自己身為長老,一舉一動,總會有無數的目光在盯著自己,如果自己離開星靈宗,那麼自己會在離開的第一時間被不知多少站崗的弟子注意到。
到時候,一個畏罪潛逃的形象可就完美地樹立了,即使星象老人對自己做了什麼沒有證據只有猜測,自己也難逃厄運。
更不要說,前幾天自己去後山確認情況的時候,被一個第四次煉凡的修士跟蹤了,雖然那人極力否認自己和星象老人之間的關係,但炎燚君對他的話,根本不信。
除了星象老人之外,這宗門之中,還有誰能調遣一個第四次煉凡的修士?
在長老會議上全程走神害怕想入非非的炎燚君,根本想不明白到底還有什麼人能夠調動那麼強的修士來針對自己。
炎燚君坐在器峰的會客室中,心神不安的看著外面的天色,不住地嘆著氣。
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田地。
就在兩天之前,從禮峰發來了禮峰的首座弟子、幾乎內定為是下一任的禮峰長老的門派弟子韓醉,發來了極為正式的拜訪函,約定和他在今日午時三刻於器峰的會客室見面。
拜訪函檔案上,什麼都沒有寫明,只說了時間和地點,炎燚君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他不知道韓醉找他談話是要幹什麼。
他想拒絕,但他又不敢拒絕,而且韓醉走的時候最正規的官方流程給他發來的拜訪函,如果他拒絕了,那就是不給禮峰的面子,事已至此,他再也不敢樹敵了。
炎燚君有著健壯的四肢,緊實的肌肉,高大的身材,堅毅的面孔,然而,他卻知道,自己沒有一個與自己身體相配的心理,自己的心,太脆弱了。
他在害怕,如果來的人不只是韓醉,更有著天羅地網在等著自己,一旦自己說漏一句話,這羅網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要怎麼辦。
懷揣著滿心的不安,炎燚君覺得自己已經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