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吇倰!”
馬蜂最後的雙目,化作了一片絕望,他知道,自己剛才想著的同歸於盡已經變成了泡影。
他不知道是什麼,攔下了自己的尾針,那好像是一層防護罩吧,薄的跟紙一樣,但卻堅硬如它從未刺穿過的城牆。
他以為,這個丫頭沒有能夠防住他攻擊的防禦手段,因此才敢獨孤一擲的衝上來,想要和這丫頭同歸於盡。
他見識到了這丫頭的攻擊手段,那麼強的攻伐性法寶,絕不是一個第一次煉凡修士能夠掌握的,但在攻擊的時候,他絲毫沒有發現這丫頭有一絲想要防禦的跡象。
他有自信,自己的尾針曾無數次扎穿弱小修士的弱小防禦護體法寶,他還記得自己和其他的六個蟲族戰友第一次殺死一個人類修士之時,那尾針穿透修士護甲的快感,還從來沒有人,用防禦法寶防住過自己的尾針。
就算這丫頭身上穿的衣服是防禦法寶,自己也能夠把這區區一個第一次煉凡修士催動的防禦法寶扎穿!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用自己的命,就能換走這丫頭的命。
可惜,沒有如果,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丫頭能夠那麼大膽,拼著被自己的蜂針刺穿的危險,也不提前展開她的防禦。
毒液,已經腐蝕了自己的外骨骼,劇痛從身上的每一處衝入腦海,但疼痛感越來越小了。
還有一股失重感,輕飄飄的,彷彿自己還小的時候,一頭紮在蜂蜜之中,享受著蜜漿的感覺,舒服極了。
它似乎已經不知道疼痛是什麼了,留來心中的,只有不甘,不甘心會這樣毫無意義的葬身於此,不甘心沒能殺死自己生命旅途上最後一個敵人。
不甘心,沒能見到蟲族,真正的復興。
彌留之際,他彷彿看見了,自己早就犧牲了的蟲族戰友在向他揮動翅膀,在向他跳舞,在邀請他一同前往那邊的世界。
那邊的世界,蟲族的處境會不會好一些呢?
那就,那就走吧。
在猛毒筆的毒液腐蝕之下,馬蜂化為了一灘膿水。
不過蠻月兒並沒有看見這一幕。
蠻月兒此時幾乎已經癱倒在飛舟上,她知道,這一次,自己徹底安全了。
她身上的法寶,可不僅僅只有猛毒筆,她還有很多宋青不用的,或者一些偏弱的法寶,但是在對付比自己修為高的對手之時,她都不敢拿出來用。
但她敢拿出來用的,還有一件手鐲防護罩。
這手鐲防護罩也是宋青曾經交給她的法寶,這件法寶最初的時候還是讓她用來在飛舟上擋風的,後來宋青發現自己也用不上這手鐲防護罩,索性就和猛毒筆一起交給蠻月兒了。
說實話,手鐲防護罩的質量非常好,和猛毒筆一樣,應付第三次煉凡強度的戰鬥都綽綽有餘,但如果把第三次煉凡往上抬一抬,抬到第四次煉凡,那這手鐲防護罩就不夠看了。
對宋青來說,這手鐲防護罩無異於是一件雞肋,但在蠻月兒手上,這卻是對自己生命最好的保障。
此時,蠻月兒體內的靈氣已經蕩然無存,還好放置在飛舟陣眼上的靈石都還有足夠的靈氣讓飛舟保持飛行狀態。
就在剛才,蠻月兒做了那個大膽的決定,將體內半數的靈氣通入到猛毒筆之中製造烈性毒藥,剩下半數的靈氣留給手鐲防護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