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承蒙你照顧。”容枯對著南風共拱了拱手,道:“九天既已平靜,我也該離開了。”
南風眼圈發紅,說:“他身邊,已經有道侶了,你就算跟他走,他也不會喜歡你的,你別痴心妄想了!這世上,除了我,根本不會有人真心待你,你怎麼就想不明白?”
這話讓洛青蓮聽了,都覺得有些尷尬。
說實在的,就算容枯和容九霄之間,曾經有過些許曖昧,這些年恐怕早就已經蹉跎沒了,南風現在提起容枯還惦記著容九霄,也不知道是在折辱哪個。
而且,看容枯這意思,可絕對不是對容九霄有意思。
他想什麼,洛青蓮根本看不穿,恐怕,就連南風這麼多年,也沒看明白過容枯。
容枯頗為平靜地說道:“這也不勞你記掛於心了。容族是我的母族,無論如何,我也要回去看一眼。”
南風咬牙切齒放狠話:“你走了,就永遠別回來了!”
洛青蓮:“……”說得好像容枯可稀罕白玉京似的。
南風的話果然沒有任何威懾力,最終,容枯依然跟著容九霄和洛青蓮一同乘坐寶船離開了白玉京。
南風並未加以阻攔,可能他在容枯親口說出要回容族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他必然會失去這個人了。
他只是傷心難過罷了。
難過到連洛青蓮都有些不忍直視。
“我瞧這南風,不像是個能成大事兒的啊。”洛青蓮摸了摸下巴,坐在寶船船頭上,琢磨著方才南風那拼命抹眼淚的樣子,禁不住搖了搖頭。
“所以,他是頭一個被打飛的。”容九霄很無情地說。
洛青蓮:“……”
容枯玉立於前,道:“南風的戰鬥力,的確與他的頭腦不大相符,他這個人,太容易被其他人蠱惑、盲聽盲從,還小心眼又記仇,所以總是在做蠢事。”
洛青蓮忍不住:“你這樣評價他,你不怕他傷心?”
容枯看了洛青蓮一眼,說:“沒什麼會比我無情離開他,更讓他傷心。”
洛青蓮:“……這倒是。”
容九霄抬眸,望著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道:“所以,你究竟是誰?”
容枯微微一怔,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九霄說:“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容枯,我不管你經歷過什麼,但容枯的臉上,永遠不會出現類似於你的這種笑,我與他從小一同長大,我最瞭解他。”
容枯先是驚訝,緊接著便挑眉笑了起來,竟是有幾分風流俊採的味道。
就像是又變了一個人。
蒙塵的珠玉,拂去了上面的灰塵,顯示出珠玉原本的模樣。
“你可真不愧是九天第一人。”容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的確不是容枯,他早在來到白玉京的第三年,就已經死了,之後那個人,就是我。”
洛青蓮站了起來,盯著他說:“奪舍?”
“算不上奪舍,而是我與他這具身體,頗為相符,就暫時借用了他的這具身體。”容枯說:“不過,你們倒也不必擔心我會做壞事。”
容九霄冷冷道:“為何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