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容九霄等人便再次上路了。
靈鸞速度極快,不過一日,他們便已經抵達禹城附近。
一條色澤清亮的河流從城外淌過,陽光之下,波光粼粼,閃爍若金。
“這就是禹河。”洛青蓮在卷軸上看過禹河的位置,便一眼足以確定,道:“就是這條河下,有不少元石礦和晶礦,倒還真看不出發大水的跡象。”
容無心往前走了幾步,準備去河邊一探究竟,忽而一陣嘈雜聲從遠處傳來——
“快走!別磨磨唧唧的,連續七日沒上工,白養你了!”
“今天要是挖不出礦來,仔細著老子抽死你!”
似像是要應景,鞭打的聲音接連而至。
緊接著,便有一隊人馬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些人分成兩派,穿著破爛不堪的流放者步履沉沉地走在路上,身後揹著簍子,腰間繫著繩子。
旁邊拿鞭子的像是本地人,一個個都表情狠戾,滿臉不耐。
民風彪悍這四個大字,莫名浮現在洛青蓮的腦海裡。
那群人也看到了這幾個外來者。
容九霄等人的打扮,一看便和此處的修士們格格不入,像是落入山溝溝裡面的鳳凰。
為首的那個膚色古銅肌肉虯結的執鞭男人打量著容九霄,眼神裡面有幾分謹慎之意。
他走到容九霄跟前,道:“哪兒來的?”
容九霄淡淡說道:“風煙郡派來處理禹城水患。”
男子打量著他身後其他三人,突然嗤笑起來,說:“兩個小白臉兒,兩個奶娃娃,來處理水患?恐怕那鬼頭龍一口就能把你們給吞下去嚼碎了,郡裡頭派來的人,可一回比一回不靠譜兒了。”
後面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容十七郎莫名被輕視,頓時有些不爽,道:“成與不成,總要試試。”
為首那男人說:“也不是老子看不起你們,之前郡裡派了三撥人,統共七八個金丹修士吧,除了一個勉強拖著殘軀逃跑的,其他的都死的差不多了,你們來這兒,是打算送死嗎?”
其他幾人也紛紛說道:“就是,還不如讓我們自生自滅算了。”
洛青蓮:“……”
竟是有人一心求死。
容九霄釋放了元嬰修士的威壓,原本還打算說話的幾人,頓時像是脖子被卡住了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群人再看向容九霄的眼神,突然就充滿了驚恐。
就連那些被束手束腳的人,也一樣死死盯著容九霄。
“你帶著這些人,是要做什麼?”容九霄問道。
這下子,那群人都老實了,沒敢再輕慢容九霄等人。
那領頭兒的腆著臉笑著說:“就是讓他們下去挖礦,咱們禹河河底,可是有不少值錢的寶貝。”
容九霄掃了眼那些表情麻木的人,說:“這群人,是什麼人?”
“仙君有所不知,這些可都是流放到咱們這兒的犯人。”領頭的靠近幾步,說道:“咱們禹城自古以來就是流放之地,反正他們都是該死的玩意兒,倒不如物盡其用,叫他們下去挖礦。”
洛青蓮掃著這些犯人的臉,微微蹙眉,說道:“我看不見的全都是犯人吧?有些人,身上可是沒有業障的,就說那個小孩兒——就是你,他看起來也才不過十一二歲,能幹出來點兒什麼大奸大惡的破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