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點了點頭,說:“縱然你做不到,你身邊的人也能做到,他很強。”
洛青蓮下意識地朝著容九霄看了一眼,隨即嘆道:“你這鬼,眼光還真不賴,九哥哥的確比我厲害。”
洛青蓮心裡美滋滋,誇獎他是理所當然,已經習以為常,但若有人拍容九霄彩虹屁,就讓他與有榮焉,胸膛都挺直了。
容九霄淡定道:“說來聽聽。”
芙蓉說:“我要離開這裡,並殺一個人。”
容九霄道:“殺何人?”
芙蓉說:“血煞宗宗主,薛烈。”
洛青蓮:“……”
薛烈其人,洛青蓮就算先前不知道,但自從進入血煞秘境之後,自然是免不了打聽一番的。
薛烈是從數十年前開始起家的,他從一個血煞宗名不見經傳的弟子,竟是在短短時間內修為突飛勐進,搖身一變成了血煞宗長老,之後,又在血煞宗宗主突然暴斃身亡之後,取而代之成為了血煞宗新任長老,從此水漲船高,權勢達到巔峰。
薛烈的修為已經到達地階,乃是整個血煞大陸首屈一指的強者,扶搖宗老宗主就是為了防止薛烈獨佔鰲頭控制血煞大陸的心思,才會閉關修煉,想要強行突破,最終落得個身死人亡的下場。
洛青蓮對薛烈倒還有另一層瞭解,他是薛瑩的老爹。
看起來,薛烈和芙蓉似乎八竿子打不著,陰月宗橫行的時候,血煞大陸還沒有薛烈其人,後來薛烈起勢了,陰月宗早已隕落數百年,時代都差了輩分了,芙蓉本不至於對薛烈如此憎恨。
洛青蓮挺不解,道:“薛烈和你素不相識,你是打算奪了他的軀殼重生嗎?”
芙蓉翻了個白眼,說:“誰稀罕他那破殼子?”
洛青蓮說:“那不科學,你為啥想殺他?”
芙蓉說:“自然是有深仇大恨。”
洛青蓮開始腦子裡面浮現出各種因果前緣可能,還帶上了點兒淫穢色情的意思。
沒辦法,誰讓芙蓉的一生經歷,都充滿了一種情色的味道,叫洛青蓮縱然不想往那方面考慮,也很難做到。
芙蓉興許是從洛青蓮姣好的小臉蛋上看出來了他腦子裡面的黃色廢料,索性說道:“我進入陰月宗的時候,曾有一位與我山盟海誓的情郎。”
洛青蓮豎起耳朵,望著芙蓉。
“那情郎並不嫌棄我的身子,對我垂憐有加,我自是願意將自己給他做鼎爐,助他修為提升。”芙蓉臉上有種屬於鬼物的煞白,他微微勾唇,映襯著那張臉,顯得尤為瘮人詭異。
“可後來我才發現,他竟是變成了一個狼心狗肺的惡人。”
“他本就是狼子野心,自私自利,發現我竟能助他一夜突破修為之後,便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將這個秘密說出去,他給我吃了許多能攘助雙修的藥物,叫我變得陰氣越發濃重,對他的幫助也越來越大……”
“這就罷了,我那時候太傻,倒也樂得成全他。”
“可誰成想,他竟是要將我放入拍賣場,去做拍賣。”芙蓉說到這裡,禁不住聳著肩膀哈哈大笑起來,整個寶塔當中都回蕩著他的笑聲,悽厲而傷心:“我修為本就不俗,若當真要跑,興許也能跑得掉,可誰知前一晚還在我榻上纏綿的情郎,竟是趁我不備,親手將我腳筋挑斷,把我送到了那雲氏拍賣場的廳堂上。”
洛青蓮禁不住暗中咂舌,鐘情的確說過芙蓉有個戀人在陰月宗,但在他的口中,那位戀人對芙蓉用情篤深,愛之入骨,似乎還是在芙蓉被欺負之後,為了救他被人殺死,卻沒想到,事實真相往往竟是如此令人齒寒。
芙蓉眸中泛著冷光,死死盯著洛青蓮,又掃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神色淡淡的容九霄,道:“男人這東西,與你交歡的時候,什麼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能說的出口,背地裡保不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可要擦亮了眼睛,好生看清楚你身邊人的品性,莫要像我一樣,被迫做個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