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興文自然當她是瘋了,請來的大師,原本也是為了給滕夫人驅邪治病,卻沒想到,那位大師被滕夫人買通,卻是對滕嘉木動了手。
滕興文露出了羞愧之色,道:“這件事情,算是我家的醜聞了,我夫人始終想對孩子動手,我就只能將她送到療養院裡面,讓她看不到孩子,應該便好了。”
只是,滕嘉木被人無端拘魂,又和另一個強悍的魂魄同居一室,整個魂都不好了。
洛青蓮道:“若我說,那裡面另一個魂魄,就是你原本的小孩呢?你選擇,留下哪一個?”
滕興文苦笑著說:“我是尋思著,就算嘉木身體裡面住著的,不是原本該來的那個小孩兒,但是都這幾年了,都有感情了,何必再害死他?我也捨不得啊。”
不管怎麼樣,他都養了這麼久,可能這小仙童的確如洛青蓮所說,佔據了另一個小孩的身子,投生到他的家裡,給他當孩子,但這也一樣是種不可多得的緣分。
滕興文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但本質上,仍是個骨子裡面充滿慈愛的父親。
容九霄看了看滕興文,道:“這裡面,雖然有另外一個魂魄,但那魂魄也並不是你的兒子,而是不知哪兒來的孤魂野鬼。”
滕興文愣了一下,頓時有些緊張,道:“那之前,洛大師說的……”
“我只是告訴你,小仙童搶先佔據了另一個魂魄的位置而已,並未說這裡面就是另一個魂魄。”洛青蓮也只是考驗一下滕興文罷了,若他想要狠心弄走小仙童,洛青蓮可能就要換個法子來驅魂了。
滕興文有些懵逼,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問道:“那我原本的孩子,他去哪兒了?”
洛青蓮掐了掐手指,說:“雖然,他沒打過小仙童,被小仙童搶先投胎,不過,投胎的時辰不會變,他肯定已經擇了另一家子投胎去了,這輩子,他和你都再無父子緣分。”
滕興文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說:“那還請大師,替嘉木驅鬼。”
洛青蓮在滕嘉木腦袋上敲了敲,說:“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打出來?”
滕嘉木的眼珠子瘋狂滴熘熘地轉圈兒。
洛青蓮挑挑眉,說:“別想著和我裝傻充愣,本高人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別逼我動手。”
滕嘉木依然佯裝聽不懂,顯然是心存僥幸。
洛青蓮二話不說,單手提起滕嘉木的一隻腳,把他頭朝下拎了起來,在他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三下,又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符紙,唸了句法訣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滕嘉木後腦勺上。
這一套動作,洛青蓮做得行雲流水速度快的飛起,滕興文看得瞠目結舌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小鬼童從身體裡面掉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氣惱地看著洛青蓮。
滕嘉木卻是哇哇大哭,滿臉都掛著金豆子,洛青蓮趕緊把他放在地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腿,死活不鬆手了。
滕興文見狀,頓時激動地眼眶都紅了。
這幾年,他兒子別說是哇哇大哭了,就連聲音都沒發出來過,而現在,他居然會哭了,這可是歷史性的一大步啊!
“哇啊啊啊啊……爸爸……那個壞孩子,他不讓我說話,非要佔著我的身體,把我打到角落裡面,不給我出來……哇啊啊啊!”滕嘉木看到滕興文,又馬上松開了洛青蓮的腿,沖到滕興文懷中告狀:“我可慘啦,我想出來,他就揍我屁股!”
滕興文心疼不已,一邊安撫滕嘉木,一邊說:“洛大師,那惡鬼可有被收服?簡直造孽啊。”
小鬼童扁扁嘴巴,一臉不服氣地坐在地上,巴巴地看著洛青蓮。
洛青蓮走過去,捏了下小鬼童的臉蛋兒,說:“小崽子,年少早夭不去投胎,何必來霸著別人的身子,還欺負別人家的小孩兒?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非常惡劣,閻王爺都能給你判罪了?”
小鬼童個頭小,脾氣大,冷著一張臉說:“關你屁事兒,閻王爺給我判罪,是閻王爺的事兒,和你沒關系。”
洛青蓮嘖了一聲,說:“我看你年紀小小的,脾氣倒是挺大,我雖然不管閻王爺的事兒,但你這不是還在陽間逗留,暫時還不歸閻王爺管麼?”
小鬼童一聽這話,馬上充滿警惕防備地瞪著洛青蓮,說:“你想幹什麼?”
洛青蓮嘿嘿一笑,說:“我這人,最喜歡吃小鬼兒了,肉質鮮嫩,陰氣充足,吃起來簡直美滋滋。”
小鬼童:“……”媽呀,這人簡直比鬼還可怕!
小鬼童意識到洛青蓮是有些真本事的,本就不敢輕舉妄動,此時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嚇得肝膽俱裂,魂魄都快散了,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洛青蓮翻了個白眼兒,說:“你還有臉哭啊?霸著別人的身體,搞得人家小孩子像個痴呆兒似的過了這麼多年,還差點兒被你給害死,你別惡人先告狀,哭個屁。”
小鬼童抽抽噎噎地說道:“憑啥他過得這麼好,我就要被人給害死,我不服,我就是想要有個好爸爸!”
洛青蓮說:“你想有個好爸爸,你去投胎啊,閻王爺管給你分配一個。”
小鬼童憤憤不平地說道:“啊呸,根本就沒有鬼差來拘我的魂,我之前還見過無常來拘魂,就在他們眼皮子面前蹦躂,沒想到,他們居然對我視而不見,根本不把我當鬼看,你說,我還能咋辦啊?”
洛青蓮一愣,露出了莫名之色。
滕興文只聽到洛青蓮在對著空氣一通說話,禁不住有些背嵴發涼。
倒是滕嘉木天生陰陽眼,能看到小鬼童,忍不住說道:“小哥哥,這個鬼娃娃說的是真的,他在我身體裡面的時候,總是嘴巴閑不住,和我吧嗒吧嗒地說話,他說他去找過好幾次過路的鬼差,但那些鬼差都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