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楚腰:“儂麗多嬌的桃花留。”
楚腰笑盈盈地沖在座諸位行了個禮。
再示意沉淵:“沉密寡言的水仙來。”
沉淵:“……”這是因為他和洛九江長得像,還是因為水仙特別容易“啞花”?
最後朝寒千嶺拱了拱手:“自然少不了冰肌玉骨的深雪頌——據說原先要拿雪蓮做摺子名的,後來總算有修士站出來,告訴他們那形態基本就是棵大白菜。”
寒千嶺:“……”
寒千嶺無話可說。
謝春殘說得對,洛九江真的後悔了。
他現在簡直不能側頭去看身旁寒千嶺的臉色!
倒是寒千嶺極其沉得住氣,在這樣的訊息下也依舊冷靜如常,非常鎮定地指出了一個問題。
“謝道友,你還沒有提到你自己。”
謝春殘:“……”
終日打雁,總有一天要被雁兒啄眼。謝春殘一年到頭說三萬六千段小黃段子,於是終於自己也有成為戲劇主人公的一天。
講了個盡興的謝春殘訕笑一下,連連咳嗽道:“我自然只是棵無足掛齒的仙人掌……”
話音未落,他腳底抹油就想開溜,腳腕卻好似被重重地扯了一下,然後謝春殘面前銀光一閃,一排燦燦銀針奪奪幾聲,整齊地釘在他鞋子邊上。
沉默寡言的沉淵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潛到了謝春殘邊上。
比起他來,同樣挪動了位置的楚腰就從容不迫地多:他手中茶盞始終未曾放下,眉目彎彎地朝著謝春殘一笑,果然雙頰豔美猶如灼然桃花。
謝春殘回頭去看自己的腳腕,卻恰好看著遊蘇甩了甩筆,從容把湖筆懸回筆架上。他坦蕩地朝謝春殘送來一眼,神情無比正直,就彷彿那根拽住了謝春殘腳腕的皮筋不是他畫的一樣。
謝春殘:“……”
連遊小公子都學壞了嗎?!
他自暴自棄地承認道:“我性狹好賭,當然是一株招財進寶的金盞菊……”
於是左拉右扯之間,在座諸位除了年紀尚幼的齊溜溜外竟然無一倖免,於人間的惡俗趣味之中全軍覆沒。
把這件事連續琢磨了一會兒後,他們這些朋友最終也只有啞然失笑的份兒。
最終若不是封雪沖進屋內說了那一番話,那謝春殘沒準真能躲過一劫。
但偏偏就是封雪趕在此時踏進房中,喜氣洋洋地對洛九江宣佈:“我給你貼了副新對聯。”
眾人紛紛拿神識一掃,俱是無言以對。
之間大門上紅紙黑字貼著:獨領風騷,六翼以下天使請走別路;非我莫屬,不是牆頭王輩莫入此門!
橫批墨意淋漓、韻味無窮,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封雪故意的。
卻是:“走馬觀花”四個大字!
洛九江:“……”
眾人的目光,終於又幽幽地轉回謝春殘身上。
謝春殘崩潰地大叫出聲,新仇舊恨一時湧上心頭,差點撲過去來回搖晃封雪的肩膀:“你是想要我過年,還是要我過週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