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之後,侍女的競爭意識頓時更重,她追問道:“那你是什麼爐鼎?”
洛九江想了想之前楚腰給他科普過的那些知識,瞎編道:“我是花。”
“哪種花?”
洛九江搓搓指尖,忽然就笑了。天下花卉何止千萬,然而第一時間浮上他心頭的,果然只有那一種。
“深雪花。”洛九江含笑道:“‘深雪宮主如花似玉’的那個深雪花。”
這小婢坐井觀天,連“深雪宮主”是何等人也尚且不知,哪裡能聽出洛九江話裡的意思?
她對爐鼎之事也不懂多少,強撐著自己不懂裝懂道:“嗯,聽起來你也挺稀有的……對了,我是攏香,你叫什麼來著?”
洛九江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在心裡飛快地拆分了“九江”這兩個字數遍,還是折騰不出一個聽得過去的女名。就在他幾乎都要把朋友的名字借過來用的時候,楚腰恰好踏上了他身後門檻。
“他叫似娣。”楚腰淡淡道。
洛九江:“……”
婢女攏香足足反應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此“似娣”非彼“四弟”,她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道:“為什麼起這個名字?”
為什麼?呵呵,洛九江還想問呢。
然而楚腰攏著袍袖踩在門檻上不說話,洛九江只能發揮瞎編亂造的本能,裝作自己名字就是“似娣”沒錯。
“這不是,小時候家裡窮,就指著生個兒子傳香火嗎……”洛九江咬著牙根,一點一點地把話往外擠道。
攏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看了看楚腰的臉色,到底是沒能抵擋過自己的好奇心,小聲道:“那最後是生沒生出來弟弟啊?”
洛九江深沉地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根本不管用,生到九個都是一個性別。”
“哎呀,白瞎你挺俊個大姑娘了。”攏香也就很惋惜地咂咂嘴。
洛九江:“……”
她踢踏著腳步撿起院子裡的掃帚去打掃院子,洛九江跟著楚腰進屋再合上門,門上剛一關上,楚腰就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你這個聲音……”楚腰笑得肩膀一聳一聳,他握著洛九江的手腕蹲下,當真是一點形象也無了。
這也不怪楚腰,任何人但凡看過洛九江最初的女裝形象,再聽聽他如今的這一把又嬌又軟的嗓子,都不能忍住笑的。
洛九江給人做笑料也不是第一回 了,如今已經打磨的十足心寬。楚腰要笑就笑,他自己進廳裡給自己倒了盞茶喝著。
等過了一會兒,楚腰終於從他那膀大腰圓的嬌滴滴小娘子的聯想中緩過勁兒來,洛九江才無奈問他:“怎麼給我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他不開口倒好,一開口楚腰又笑得背過氣去。
洛九江:“……”
他那黃鶯初啼一樣的脆嫩嗓音確實是太標準了些,洛九江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了。
等過一會兒,楚腰才有精力回答他那個問題。
“名字起的土一點,也方便你露餡。”楚腰正色道:“何況這既暗指你男兒身份,又和你的本名無太大差別,你不喜歡嗎?”
洛九江迷茫道:“不對啊,差別大了吧。等等,我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