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麼早幹什麼……困死了。”昨晚生日聚會鬧到兩點多,但宋初衡淩晨四點不睡覺忽然給他發訊息要他早點起不要忘記補習。他剛睡下就被簡訊聲吵醒,回了個好,真是對宋初衡表示服氣。又強撐著意志問了幾句話,然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宋初衡冷聲道:“十點半了。”
宋嘉言又跑回床上趴著:“我現在只想睡覺,我媽給你多少補習費,我出雙倍行不行……”
“起來。”宋初衡站在房間門口擰眉催促道。
他的心情不好,宋嘉言看出來了,不情願地爬起來。
兩人去到小書房,宋初衡把書包擱在椅子上,拉開拉鏈拿出資料放在了他的書桌上:“作業寫完了嗎?拿給我檢查,等會兒複習知識點,下午做題講解。”
“我還想睡覺,不想複習,你別管我啦。”宋嘉言把作業扔給他。
“你想過以後嗎?”宋初衡問他,“再這麼渾水摸魚下去,恐怕連大學都考不上。”
“我的腦子本來就不適合讀書啊,”宋嘉言說,“你別看我媽整天叫我學習,最後不管考得怎麼樣,她肯定會把我送出國的。”
出國的事成蘊涵跟宋初衡提過,宋嘉言這個太子爺肯定是要繼承家業的,總要出國混個學歷回來讓公司的老股東們信服,成蘊涵連留學申請都辦好了,就等高考後把人送過去。
“她是為你好,你有公司要繼承。”宋初衡這樣說。
“……”宋嘉言嘆了口氣,“等我回國,你就來公司幫我,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再說吧。”宋初衡不動聲色地轉身,在書桌的另一頭坐下,翻開他的作業,拿起一支筆敲著課本,“你現在得學會怎麼跟外國人說話。”
宋嘉言:“……”
“你昨晚去找沈透到底是什麼事?說到一半掛電話,我還聽見他好像罵你了。”
“不是跟你說了?”
“那我也不需要你這樣幫我,你這樣逼他說有什麼意思,最後不還是沒說,一句生日快樂而已,用得著打架?”
“我沒打他。”
“我去學校再問沈透,你這人,別仗著比他高比他大就隨便欺負人家啊,這跟鄭文傑有什麼區別。”
宋初衡垂著眼,心裡想的卻是沈透趁他去買早餐從醫院跑了,這會兒藥還在他這裡,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暈倒。
不過沒關系,下午去學校,就能見到沈透了。
他能躲到哪去呢。
中午的時候成蘊涵回來了,一身幹練的小西裝打扮,化著淡妝,齊肩的短發讓她看起來年輕許多,好似二十八九。宋初衡跟她打了聲招呼,她點了點頭,去抱了抱自己心愛的兒子,然後讓他們下樓一起吃飯。
宋初衡婉拒了,自從他得知自己身上流著宋業德的血後,就再也不同成蘊涵坐一個桌吃飯了,他經常幻想成蘊涵知道這件事情後的表情,都是一副副猙獰的,歇斯底裡的面孔。
他出了宋家大門,就看見宋嶸站在私家車邊抽煙。宋嶸四十八,給宋家開了二十多年的車,和陳淑雲再婚後,一直對陳淑雲不錯,就是性格沉悶。
宋嶸掏出煙盒,遞給宋初衡一根,宋初衡接過,兩人在車邊默默無言抽了一根煙,就一道往保姆房裡去吃陳淑雲給他們準備的午飯。
已經深秋,江曇的天氣漸漸轉冷,沈透拉著一行李箱的棉被進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