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夫人越說越激動:“她的病因你而起,你現在卻要為了別的女人,嫌棄她?”她步步緊逼。
江昀之步步後退,直到靠在欄杆上。
木夫人見狀停下,深呼吸,調整好狀態:“我不想跟你說這些,只是你不接電話不回訊息的這幾天,有想過安安會多痛苦嗎?她是如何被病痛折磨的,你想過嗎江昀之?”
沒有人知道當年走丟後,木芷安經歷過什麼。
江昀之後來問過,木芷安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他才沒有多想,沒想到木芷安是在隱藏病痛。
想到當年的事,江昀之心髒就窒息的疼。
木夫人退回原來的位置:“我就點到為止,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說完她便走回了宴會廳。
皎潔明亮的月光照在江昀之身邊,他站在黑暗中,隱入黑暗。
……
不知過了多久,宴會結束,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江阮出來找弟弟,才看見江昀之失魂落魄的低著頭,坐在沒有光的地方。
她心緊了緊。
剛才木夫人肯定說了什麼。
她走過去:“走吧,回家。”
一剎那,江昀之抬起頭看著姐姐,眼神木訥,眼中含淚。
江阮看著心揪起,鼻子一酸,牽起弟弟的手:“走吧。”
車廂內一片寂靜,江阮時不時觀察開車的弟弟,她是個沒有身份的人,沒辦法開車。
江昀之專注的盯著前方,將近淩晨的京海市街道依然熱鬧非凡,彷彿整座城市的生命力此刻才展現得淋漓盡致。
車停在小區地面停車場,江昀之解開安全帶要下車,江阮叫住。
“說說吧,木夫人跟你說了什麼?”
江昀之木訥地轉過頭看姐姐,欲言又止。
他張張嘴又閉上。
“沒事的,慢慢講,如果不想說就下一次,姐姐等你。”江阮柔聲安撫。
江昀之抿唇,仰頭,把眼淚憋了回去。
心髒彷彿被撕扯成兩半,一半是姐姐,一半是責任。
如果他因此繼續跟木芷安接觸,姐姐受到的傷害讓他無法原諒自己,可不去做,當年的事就像一根刺紮著,拔不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亮都移動了位置,透過車前方能剛好看到彎月。
江昀之緩了好一會兒,才跟姐姐講了當年的事。
第一次木芷安救下他之後,他就一直想要報答木芷安,每天除了上學打工就是跟著木芷安。
漸漸的他喜歡上了木芷安,每天跟在木芷安身後保護她,然而意外還是降臨,他跟木芷安被綁架了,綁匪的目標是木芷安。
他引走綁匪讓木芷安逃跑,當他甩開綁匪後卻發現木芷安不見了,連同另一個綁匪也不見了。
木夫人告訴她,木芷安並沒有回去,是他弄丟了木芷安。
之後木夫人就不讓他再見木芷安了。
“直到江氏有所起色,她才又找到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創業成功,或許她也找不到我了,我們也不會有現在。”江昀之抿唇,神色複雜:“我才知道她因為我,患上了躁鬱症。”
江阮安靜的聽著,總感覺事情有蹊蹺,卻說不上來。
從綁架開始,一切都順其自然得像被安排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