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煩躁,隱約感受到背後的視線,莊玉蘭突然轉過身,理直氣壯地開口。
“那你給我摸一下。”
聽見這句話尹燁澤也是一頓,但隨即還是很大方地掀開被子,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坐起身邀請她去摸。
莊玉蘭想伸手去摸,但還沒觸碰到就收回手,似乎更生氣了,收回手質問他:“讓你給我摸你就真的給?”
說完她又轉過身躺著,只留給尹燁澤一個冷漠的背影。
這個行為確實像在無理取鬧,而且也完全不像她這個軟柿子能做出來的事,但莊玉蘭是真的很生氣。
從那次幫她找回手鏈開始,尹燁澤的行為讓她不可避免地感到困惑,這份困惑至今一直伴隨著她。
好像在她和尹燁澤這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中,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他都會預設並接受,但是從不會給予明確的回應。
她從他那裡得到的唯一的確定也只有這個允許的態度。
這個反饋對於花了很大的勇氣才做出試探舉動的她來說遠遠不夠,很長一段時間,她因此而糾結,困惑以及迷茫。
她也想過,要是一開始和尹燁澤的交集就停留在她離開a市的時候,那她就不會有這些糾結。
因為毫無希望,所以也毫無負擔。
但偏偏要在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面的時候在樓道遇到他,困惑開始産生。
她本來就是一個思慮很重的人,這種困惑對她來說算得上一種折磨,於是她再次決定放棄幻想。
結果好不容易等她第二次說服自己放棄的時候,他又開始在她面前晃悠,做出一些他自己毫無負擔卻讓她不斷糾結的舉動。
他永遠這樣遊刃有餘,顯得她像個跳梁小醜,她真的要氣死了。
越想越生氣,莊玉蘭坐起身把他的上衣放到他面前,眼不見心不煩。
看著她扔到他面前的衣服,尹燁澤莫名感覺自己像那種主動出去賣但沒賣出去的,默默把衣服穿上。
關於莊玉蘭的判斷再次失誤,尹燁澤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尹燁霖考試老是不及格了,要是從小到大的考題要是莊玉蘭給他出的話,那他可能比尹燁霖還考得低。
兩個人就這樣像冷戰的夫妻一樣背對著對方躺著,各懷心事,同床異夢。
第二天一早,他們三人坐在門窗緊閉的屋子裡看著關於周淮的資料。
其他的資訊都沒有異常,唯一的疑點在於他本來準備到a市參加一個長達三天的學術研討會議,但在第二天晚上,也就是莊玉蘭出事的那晚,他離開了a市,並直接回到了s省。
雖然據莊玉蘭所說他並沒有作案動機,但這個行蹤確實很可疑。
昨天從季南淩那裡瞭解到,今天是他的最後一天假期,明天就要回醫院上班。
等他回市裡的醫院跟蹤起來難度會大很多,所以莊玉蘭想著要不要主動出擊。
這時她突然收到一條訊息,有些驚訝。
是季南淩發的,說周淮想請他吃頓飯,還讓莊玉蘭一起去。
連她的聯系方式都沒有卻主動提出要她去吃飯,事出反常,莊玉蘭心想這個周淮果然有問題。
知道她有點社恐,季南淩還好心地讓她不用勉強,不想去就直說,莊玉蘭立馬回複他:
【皎皎玉蘭】:去的。但只能吃晚飯,環境不能太亮,不能晃眼,但也不能太暗,要看得清臉。
季南淩無語地說她要求太多,要去問問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