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楊昶仍舊僵在原地,看起來像一個雕像。
一旁的莊玉蘭伸手戳了戳他:“別人在叫你。”
楊昶這才像重新開機了一樣朝前面走去,只是動作僵硬得堪比偽人。
這感覺就好比上課的時候看見好朋友被請上講臺回答問題,莊玉蘭低頭笑得想死。
楊昶幾乎快要同手同腳地走到沈沁面前,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得體的笑容。
等了好久他才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好巧啊。”
沈沁自動忽視了他奇怪的笑容,問他:“大晚上你在這裡做什麼?”
回頭看了一眼,楊昶看見抱臂站在那裡的尹燁澤和正在給他做出加油手勢的莊玉蘭,說:“和朋友一起,有點事情。”
聞言沈沁也朝他身後看了一眼,笑著說:“哦哦,那你們處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
眼看著她要走,楊昶的話還沒問出來,情急之下想追上去,但太過急切,左腳絆右腳,就這樣半跪在了地上。
沈沁一回頭就看見他以那個半跪的姿勢站在她身後。
看見這一幕,莊玉蘭和尹燁澤同時伸手捂住眼睛假裝不認識他。
沉默了一陣,沈沁有些好笑道:“這是要求婚?”說完她還好心地把楊昶拉起來。
楊昶有些尷尬地扶了一下眼鏡,故作堅強地安慰自己晚上回去在被子裡哭一下就好。
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他假裝剛才的事沒發生:“不好意思,其實我有點事想問你。”
於是現在變成四個神色嚴肅的人站在街道邊上說話。
得知沈沁是這個鎮上小學的老師之後,他們三個人問了沈沁一點關於剛才那個男人的基本資訊。
沈沁倒沒多問,很直率地給他們講了起來:“他啊,就是我們班一個孩子的爸爸,叫陳文軍。目前是在鎮上的初中當老師,語文老師。”
“他這個人脾氣蠻好的,很有涵養的樣子。而且在鎮上蠻出名的,什麼模範丈夫,不抽煙不喝酒,而且聽說對他老婆很好。”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什麼,突然哦了一聲:“對了,兩周前他們家好像出了一點事。好像他老婆出車禍了。”
“不過你們知道的,我不好直接當著孩子的面問她媽媽情況怎麼樣,萬一不好的話,對孩子也是一種傷害。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車禍嚴重到什麼程度。”
聽到這裡楊昶問她:“那出事之後他有沒有什麼異樣,和以前相比?”
沈沁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搖搖頭:“他倒是沒什麼變化,不過他的女兒最近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
“從出事開始,她上課的時候一直鬱郁寡歡。”
考慮到有些小孩可能受到驚嚇之後會出現一些心理問題,沈沁當時還認真地找她說了很多次話。
“但歡歡嘴裡老是說著一些奇怪的話,那天還悄悄告訴我她媽媽晚上會跟她說話。”
“我第一次聽見的時候還挺高興的,我問她是不是媽媽的傷已經好了,能陪你說話。但是她搖搖頭,說她媽媽身上根本沒有傷。”
她有些苦惱說:“當然了,小孩子有時候是會撒一些謊,但我總覺得她說得很認真。”
聽到這裡,他們三人心裡都隱隱有了一個猜測,跟沈沁道謝之後回到了車上。
在等資料發來的時間,莊玉蘭實在好奇,於是問楊昶:“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害怕沈沁。”
楊昶頗為防衛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心有餘悸地說:“小學的時候,她把課桌抬起來砸我。”
聞言莊玉蘭開始想象那個畫面,一個小學女生搬起課桌要往同桌身上砸,那力氣很大了。
本來沉默的尹燁澤突然冒出一句:“不會無緣無故砸你,你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