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麼?”孟驚鴻對著男人的頸窩很小聲問。
況野眼眸動了動,喉結輕滾出聲。
重個屁。
但他總不能告訴她,隔著兩層毛毯,他也能感受到她的柔軟起伏。
她的吐息伴隨他步伐,一下一下噴灑在耳後,呵氣如蘭。
每一下,都讓他心猿意馬……
“我臥推一百二十公斤。”男人稍偏頭,磁性嗓音對準女孩粉潤的耳廓,“能舉兩個你還多。”
孟驚鴻一側眸就對上他的眼——距離前所未有的近,她看見自己的倒影被鎖在比海還深的黑瞳裡。
她眼睫微顫:“抱和舉又不一樣。”
“那舉你試試?”
說著,況野另隻手就握上女孩腰肢,作勢將人舉起來。
孟驚鴻一驚,下意識貼緊男人:“別——”
下一秒,她便聽見他胸膛震出得逞低笑。
強有力的大手將她在懷裡打橫,變成穩穩當當的公主抱。
心情被人拿捏著跌重拎高,孟驚鴻羞又惱:“你——煩人!”
她嗔著,毯子裡的腿使勁一踢——
膝蓋正頂男人胯間。
兩個人同時僵住。
脖側青筋鼓起一瞬,況野什麼都沒說,神色如常地邁開腿。
將懷裡的毯子卷放在野營桌後的小凳上,他往車後邊走。
孟驚鴻坐好,手上機械地整理著毛毯,滿腦子旖旎依舊燙得滋滋直響:
她剛才是不是踢到了他的……
完了。不是吧。不能吧。
隔著毯子還這麼梆硬,應該是皮帶扣吧。
可他之前好像把皮帶摘下來了……
那一定是他褲兜裡裝了瓶水。
要不然呢?
那只是人體的……一小部分,不能,至少不應該跟水瓶子相當……
臉紅心跳之際,男人拎著急救箱回來了。
“鞋脫了。”
——命令式的口吻,強硬到不自然的語氣。
像在遮掩什麼。
孟驚鴻沒吭聲,撇撇嘴照做。
白色舞鞋剛脫掉,小山一樣的身軀就單膝跪在她身前,拉起她光溜溜的腳搭上膝。
況野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她的腳還沒他手大,是一隻很玲瓏漂亮的腳。
也是一隻吃了很多苦頭的腳。
足踝纖細精緻,腳面柔韌似弓,和她的身段一樣凹凸有致。
可這樣小巧的一隻腳,上面卻不乏傷口,疤痕,烏青。指甲裡甚至還有淤血。
她面板還很白,羊脂玉般瑩潤白膩,那些傷疤落上面看著就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