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電梯很安全,是她不怎麼安全。
包間在走廊最右的盡頭。
門外是長長的走廊,窗外是馬路,私密性很強。門上了鎖,顯然是常年預留並且不對外開放。出行不便就自己開餐館裝電梯,完全不影響會客談生意,但是把副業幹成主業,沈琰禮這人也挺神奇。
兩人進包間坐下。
“青醍食集的前身是我祖父的産業。”沈琰禮看出孟欣施的困惑,解釋道:“我的確投入了更多精力。”
妹妹一出生母親就要送走沈琰禮,父親雖然不同意但也在猶豫,只有祖父一如既往的疼愛他。
見沈良崧那天孟欣施聽他說過,老爺子臨終之前將遺産均分給兩兄妹,沈琰禮用他繼承那份資産救了搖搖欲墜的沈氏,並革新創立新的餐飲集團,讓源源不斷的資金流入助力沈氏轉型成功,沈良崧也因此感到愧疚。
原來“閉關”也是青醍食集旗下的品牌,難怪她第一眼就覺得老闆豪橫。
“您祖父如果知道,一定會很欣慰。”
“我同樣也感激父親母親。”沈琰禮拆開碗筷密封袋,低頭幫孟欣施燙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沈氏集團在臨城的地標建築便不會蒙塵。但我不養外人,更不會養廢人。”他將燙好的碗筷擺到她跟前:“尤其是,意圖跟我搶奪商標的人。”
“青醍的商標是您祖父留下的遺産,您是繼承人,它不屬於您父母親的夫妻共同財産,古家那邊就算要搶也只能搶搶古阿姨的共同財産,把手伸到您祖父的商標上,也太過於離譜了。”孟欣施雖然沒學過法,但這種全民科普的常識她還是有的:“他們只是古阿姨娘家親戚,怎麼可能搶得走。”
“那如果,這是我母親的意思呢?”
古卿嵐想讓沈琰禮淨身出戶。
“古阿姨她怎麼能這麼——”孟欣施無比震驚,後知後覺意識到沈琰禮說這些話的意思,趕緊澄清:“我不是她們派來的。我跟她們不是一夥的,您信我。”
沈琰禮抬眸注視著她:“我能相信你嗎?阿施。”
“能!”孟欣施的表情跟入少先隊一樣堅定。
沈琰禮把選單遞給她:“看看還需要加點什麼。”
這是不追究,不懷疑她了的意思?
“……好。”孟欣施接過平板,沒看選單看向他:“古阿姨精神失常,對悅悅有偏執的愛,想把一切都給她彌補這些年的遺憾,我理解她的心情,也羨慕悅悅有這樣一個愛她的媽媽,但我不贊同古阿姨的做法,悅悅也不贊同。”
她小心翼翼地求情:“沈先生,悅悅對您沒有威脅,您可不可以不要把她也算進去。”
如果沈琰禮真起了爭家産的心思,別說悅悅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女生,就算是沈、古兩家加起來也未必是沈琰禮的對手。沈良崧對他是有愧意,但更多的是忌憚,這些年沈氏的生意全靠沈琰禮。
“悅悅是我妹妹,屬於她的東西我分毫不會取。”沈琰禮承諾道。
孟欣施拍他馬屁:“我就知道您是個好人!”
“好人?”沈琰禮笑了:“阿施,你對我誤解太深。不過,如果你願意站到我身邊,或許我能試著當一回。”
他的笑浮於表面,孟欣施感到強烈的懾人壓迫感。
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收斂,很快,那一絲笑意出現在他眉間。
“別看我,看看選單。”沈琰禮又恢複了溫和常態:“還不餓?”
“……餓。”
孟欣施忐忑地低下頭看選單。
救命!這就是傳聞中的“大佬一笑生死難料”嗎,給她嚇出一身冷汗。
既然沈琰禮承諾不會苛待堂妹,那她以後還是不要再提這些事了。
他剛才的眼神太嚇人了。
幫她舒服的時候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甜點還要嗎?”沈琰禮低聲問。
“……不要了。”孟欣施生氣地撇開臉。
不想再看到資本家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