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陪我去會所,見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沈琰禮回答。
“……有女生嗎?”孟欣施試探。
沈琰禮:“沒。”
晚上、會所、一群男人……這三個關鍵詞湊一起孟欣施立刻腦補出花天酒地少兒不宜的畫面——
沈琰禮竟然派她去勾引男人!
“我……我酒精過敏。”孟欣施弱弱地編造了一個小謊拒絕:“不能喝酒。哦我還嗓子發炎吃著頭孢。”
對上沈琰禮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她做了個吞嚥動作,小聲承認:“好吧是假的,我就是不想陪酒。”
“來。”沈琰禮抬手。
孟欣施聽命,蹲到輪椅邊。
剛蹲下,額頭就被他屈指輕敲了一下:“這顆腦袋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孟欣施:“……”
“你是我公開的女朋友。”沈琰禮溫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讓自己女朋友去陪別的男人喝酒?阿施,我沒那麼大度。”
“……那,您的意思是?”孟欣施揚臉問。
“那幾個是我南海商會的朋友,他們在閩南地區熟人多,或許能幫你找到奶奶。”
原來是為了幫她尋找奶奶的下落。
尋親這件事孟欣施其實已經不抱希望,茫茫人海又是那個通訊不發達的年代,想找到一個失蹤近四十年的人等同去大海撈針,沒點人脈跟財力根本不可能。孟欣施做生意知道,有時候並不是幫忙那麼簡單,像沈琰禮這樣的商人找人幫忙就是動用人脈,是要還人情的。
“不用了沈先生。”她笑著搖搖頭:“我爸跟二叔都已經放棄,不用再找了。”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麻煩。我跟他們本就有生意往來,找個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沈琰禮打消她的顧慮:“帶你去,是想更準確的提供失蹤人員資訊。”
這是爺爺一生的遺憾,臨終前聽他嘴裡無力地念著“秀荷秀荷”,13歲的孟欣施悲哀地覺得人類好渺小,她蜷縮著身子趴在床頭,望著漏雨的瓦房縫隙幻想能有一位神仙降臨,然後用法術捏決化形給爺爺變出一個“秀荷”。
“能不能成功找到不敢保證,但我會盡力。”
沈琰禮的聲音將孟欣施拉回現實:“試試?”
孟欣施點頭:“好。”
手腕一涼,她低頭,紫鑽手錶被戴在她手上。
沈琰禮低著頭為她調整表盤,指腹輕輕擦過她的手背,有些涼,孟欣施愧疚剛才的小人之心誤解他,不敢抬頭跟他對視,低頭垂眼注視著他青筋微凸的大手。
年少時幻想會捏決化形的“神仙”突然有了真實形態。
第二天晚上。
見到沈琰禮那幾位商會的朋友,孟欣施把奶奶的外貌特徵以及僅有的一張證件照交給他們。
對方很給沈琰禮面子,認真傾聽完立刻打電話找人溝透過,又仔細詢問了一些細節,看得出來是真心實意在幫忙。
這是孟欣施自己的事,沈先生動用人脈為她組好局,剩下的她不能再麻煩他了。一晚上孟欣施都在積極社交,主動豪飲,她是真的很感激這幾位大佬,敬酒也發自內心。
沈琰禮幾次攔她,根本攔不住。
爽快起來,孟欣施那一身江湖豪氣讓在場男士自愧不如:“喝不動了,孟小姐太能喝了……我得、得回家了,不然我老婆要鬧了。”
說話已經開始大舌頭:“我也得回去,閨女打好幾個電話了。老沈你放心,你女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一有訊息,我會立刻通知你。”
“多謝。”沈琰禮送他們到門口,詢問是否需要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