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施。”沈琰禮開口。
孟欣施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難聽,從他嘴裡冒出來莫名變得好聽了。
“在。”她心神一動,好聽的男低音挑動多巴胺,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以後,就是施展的施。”
不是施捨,是施展。
孟欣施感受到了被尊重:“謝謝沈先生。”
晚上沈琰禮沒有在家用餐。
他工作到很晚,去了酒店預留的房間。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
他行程很滿,幾乎每天都有應酬,不是在公司讓秘書訂餐就是直接在談生意的酒店下榻,半個月過去,孟欣施沒給他做過一頓飯。她好像明白之前那兩位廚師離開的原因了,不做事白拿高薪,臉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久留。
但他們是酒店星級大廚,不甘心被豪宅困住,孟欣施不是,她沒資格另謀高就。
沈琰禮不主動辭退,她不走。
她把露臺游泳池的瓷磚擦得發光發亮,書房裡的蘭花養得翠綠欲滴,又開始研究名貴瓷器的養護以及輪椅的使用方法,可惜沈琰禮沒回家住過。
“家”在他那起到的作用,好像就僅是一個座標。
擔心孟欣施這冷板凳坐不下去,古卿荔打電話過來鼓勵:“他對你沒意見,只是不想接受我們的好意。”她愧疚道:“是我們虧欠他。”
沈琰禮不是沈太太親生。沈家的家庭成員很複雜,豪門恩怨遮掩得密不透風,無從考據,孟欣施只知道沈琰禮的腿傷跟沈太太有關。古卿荔這麼孜孜不倦的關懷,是為了幫她姐減輕罪孽。
“他繼續這樣忙碌下去身體肯定吃不消。欣施,能不能麻煩你燒好飯,每天中午給他送去辦公室?”
孟欣施說:“沒問題。”
“那我跟前臺打聲招呼,讓她接你上樓。不過你大概會被拒之門外……”古卿荔欲言又止。
“沒關系。”
孟欣施不怕被拒,她臉皮很厚。
掛掉電話,孟欣施去了附近菜市場挑選新鮮食材。她列出葷、素、清淡、重口,兩套菜譜,燉了一鍋適合大眾體質的溫補湯。
距離試用期結束只剩最後一星期,成敗在此一舉。
中午11:50分。
孟欣施雙手拎著食盒,仰頭站在沈氏集團辦公大樓前。
這座位於城市中心的大樓氣派聳入金色雲間,貴氣又耀眼,跟它主人一樣。想到沈琰禮那張英俊的臉,孟欣施感慨天妒紅顏。
她收回視線,一名穿灰色西裝的女生出現在眼前。
“您是宋太太說的那位孟小姐嗎?”女生好奇地打量她。
孟欣施:“是。”
“您來給沈先生送午餐對吧?”
“對。”
“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