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突然說,“吳鳳,我可能有性格上的懦弱!”
吳鳳道,“問題不大,說實話,這和個人成長經歷有關。
每個家庭都希望把孩子培養成才。可父母愛孩子也是需要講究方式方法的,不是一味去付出體力、金錢就可以培養好的。我認為父母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給孩子提供較好的物質條件、教育資源這些都是沒有問題的,但在有些方面如果父母一直慣著孩子的話,可能非但對他成長沒有幫助,甚至有害。”
“唉,我小時候,感覺就有父母、奶奶還有保姆圍著轉,甚至有三個人伺候,吃飯要兩個人伺候,直到三歲還是讓大人喂。
難過我現在解決問題及抗挫折能力差,遇到問題時容易逃避、退縮。”
“親愛的光,因為逃避、退縮就會覺得生活沒意義,也無法激盪起內心的澎湃,人就像個行屍走肉般。
能夠醒悟,就是好樣的。我現在養孩子,不是孩子一哭一鬧就立馬給,要告訴孩子如何如何推遲滿足,如何將花費控制在合理範圍內,這樣才是對孩子成長有利的做法,何況成長要堅持自己,確實很難,我們要攻克!”
“是的,我這麼大一個成年男人,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親愛的鳳你居然能一點一點的改變著我。
我知道對你有一安排不能割捨的感情。感情啊,常常會令人難以置信改變一個人的行為!正如男女結合,決定的因素往往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漂亮,而正是那安排說不清道不明的刻骨銘心的感情。”
陽光說著,他心裡深深愛著這個‘黑面板的吳鳳’,他不能在感情上和它斷然割捨。一些人因為苦而竭力想逃脫受苦的一方,而一些人恰恰因為苦才留戀受過苦的一方!他是後者。
“陽光,出生沒有人能改變,但成人後在這個蓬勃向上的新時代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前途和命運!”
“嗯,我十三歲那年就出國留學,好像國內有錢人家在孩子初中時期送到國外,比如我去的美國,教育好,沒有中考高考壓力,人性更自由。我愛你,有著最直接的心性使然。
我剛從美國回來時,覺得自己特別能幹,意氣風發,告訴父親,我們現在要先做好國內市場,蓬萊居小區這麼大的體量,這麼大的樓盤,更需要自主創新的。創新是自主的,它是一種精神。
你比如日本、德國的中小企業很了不起,日本一個企業幾十年就做一個螺絲釘,這個螺絲釘最大的特點就是永不鬆動,全世界到處高速裝置、高鐵、飛機全部都用這家螺絲釘。
我們蓬萊居作為已經綜合性的地產運營、開發市場的綜合性集團公司,一定也要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可是,我只是嘴巴上這樣大言不慚,具體怎麼開啟局面,就開始一籌莫展了。
就像我當時愛上你,父親大陽總阻攔,我沒有實打實的能力和父親具理力爭,就只有找奶奶和妹妹幫忙。我確實太被家庭溺愛了!
我下工地,叫妹妹陽麗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說哥哥現在變成了農民工,以後父親的家業誰繼承呀!哥哥繼承不了,我陽麗一個女孩,更繼承不了,父親太狠心了。
幾個工人挖土,叫我哥推,連個喘息的機會也不給。
陽麗這樣做,可嚇壞了奶奶。
奶奶已經快八十歲的老人,驚恐地眨巴著一雙老眼。
我是奶奶最疼愛的孫子。奶奶就生氣了,說什麼時代了,父親當集團大老闆,這家裡也不能一手遮天呀!她要給我做主……”陽光說著這些,就像一個大男孩的模樣。
“我能理解有很多父母會避免孩子的另一半來自於離婚女人,大陽總的反對也沒有問題。
離婚女人總會被貼上各種標籤情緒會不穩定、心理多少都會有點不健全、甚至性格偏執,跟她在一起會很辛苦的。
這些別人口中的離婚女人的種種弊端你父親肯定都知道,你當時更應該是打消大陽總的顧慮!”吳鳳坦言。
“唉,現在回看以前的自己,確實幼稚。
當時,我奶奶一想到我這個孫子在工地被折磨,就在床上放開聲哭了:我那苦命的光孫子啊!他爸怎麼忍心呀!嘆——喲喲喲喲喲……
我回家,原本細皮嫩肉的在工地曬一天,臉上,手臂上明顯泛紅,一截紅、一截黑,就像曬出了一堆大傷疤。
陽奶奶看見我曬得紅撲撲的臉,仍然在為我受苦了哭啼,她一邊哭,一邊生氣地用手摸著陽光的臉,哭喊著“我的光孫兒呀……,然後用一隻手揪著我的手,你爸……折磨你……把你弄什麼工地幹活了?
我當時就給奶奶撒嬌,說父親作為最親最親的人不理解我,好在,奶奶你理解我。
有奶奶你理解我就好,我就是在工地天天曬,曬成個黑小子,娶不了媳婦都無所謂,只要我父親大人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