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無聲碰撞，姜枝也倔著不讓，直勾勾地盯著他，“我也沒感覺怎麼樣。”
席肆直接走了過去，看著她膝蓋上那處明顯泛紅的傷口，帶著壓迫性地重複她的話，“沒感覺怎麼樣？”
姜枝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就知道他大機率生氣了，“是有點痛。”姜枝自知理虧，“但是你也不能兇我。”
姜潮生和葉欣靈都從來沒兇過她，他席肆憑什麼？！
席肆撥出口氣，手撐著浴缸，欠著腰盯著她，“我沒有在兇你，你受傷了，這樣洗會發炎。”
姜枝愣了下，她當然知道席肆的意思，只是心情還是莫名不爽，“哦。”
姜枝偏頭不去看他，錯開眼剛好就看到他右手臂膀又開始滲血。
此時也顧不上這麼多的小情緒，姜枝從水中抬起手撫上他的手臂，“你手臂又流血了。”
姜枝嚴重懷疑是他剛剛抱她回來的時候又拉扯出來的。
他身上已經換了深色系的居家服，痕跡看著不明顯，但是隻要把那一大灘的痕跡帶入血液，就感覺很揪心。
席肆抬手揉了下她的頭發，“知道了。”
席肆從旁邊扯來浴巾，幫她把膝蓋周圍的水分擦幹，“我抱你出去？”
昨晚受了涼，現在浴缸的水看上去也不太熱，再泡下去不太好。
她腿也不太方便行動，現在讓他抱著出去已經是最合理的解決方法。
浴缸表面的泡沫在時間的推移中逐漸消散，姜枝下意識地環緊自己的胸口，擋住春光，“你出去，我自己能行。”
席肆沒動，“我抱你。”
“地上涼，”他柔聲哄，“聽話些？”
像是在徵求最後的意見，“嗯？”
姜枝現在渾身赤裸，當然不會想讓席肆抱她出去，“不用。”
席肆沉了下眼，不由分說地弓著腰，把她抱進懷裡，身前傳來一陣驚呼。
她的體溫透過浴巾傳過來，席肆喉結滾動，“別亂動。”
姜枝手胡亂地抓上他的手臂，沒成想，直接精準地碰到了他的那處傷口。
頭頂落下一道壓抑的吸氣聲，姜枝慌忙地撤開手。
嘴裡嘟囔著撇開幹系，“都說了不用了。”
末了，她還要補充，“不行還要硬裝。”
這句話剛落，姜枝明顯感受到他往前走的動作頓住。
他腳尖一轉，忽地換了方向，直接往他剛剛坐的那個沙發的位置走去。
真皮的沙發深深地凹陷下去，她順著剛剛的力道坐到他的身上。
席肆被她的動作弄到呼吸不穩。
她垂著臉，波光瀲灩的眸子盯著他，剛想要開口說話，下一秒，呼吸直接被面前的人全都吞了去。
他的吻又急又熱。
姜枝只能被迫地垂下臉迎接他的動作。
垂下來的頭發被他撥弄到脖頸的另一邊，他大手撫上她的背脊，偏頭側開一點距離，重複她的話，“我不行？”
姜枝被親的迷迷糊糊的，完全沒有能力思考席肆話裡的意思，迷茫著看著他。
席肆抬眼看著她，“那我不裝了。”
“我現在確實不太方便，”說著他重新攥住她的腿，往自己的方向拉，“那動的事，就交給姜姜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