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冷了,黃嘉祥從後山搬了回來,這才幾個月,他像是從奴隸社會略過了封建社會,直接進入到現代社會,整個人身上散發著無産階級偉大的清香。
黃嘉祥旁邊的範志學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臉上臭,身上更臭。
黃嘉祥不想認命,但卻不得不得認命,他把拎著的幾顆大白菜放下,還未說話,便幽幽嘆了口氣。
雖然他是很想找人來幫幫他不錯,但這個人怎麼也不會是範志學這個小雜種。
看見範志學,他比翻了一下午地還要心累。
但他和範婉柔一樣,也不敢說什麼,畢竟鬱青子說到做到,說不給飯吃就不給飯吃。
這死丫頭絕對是隔代遺傳黃老爺子了,霸道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哪裡是認回來一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分明剛死了一個爸,又迎回來一個爹,還是一個極其摳門的爹。
鬱青子沒把他的臭臉當回事,反而笑眯眯問道,“阿祥,今天幹的怎麼樣啊?你不是說忙得很,一個人幹不過來嗎?正好這小弱智過來了,你們上陣父子兵,一定越幹越有勁的。”
黃嘉祥每次都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脾氣了,但只要鬱青子一開口說幾句話,他的怒火又會蹭蹭蹭的往上冒。
就像是現在,他十分想痛罵這個不孝女一頓,但理智佔領高地,他也只能壓下怒火,強顏歡笑解釋道,“青子啊,你是不是記錯了,他可不是我的兒子。”
鬱青子道:“啊……是這樣嗎?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爸爸你那麼多兒子,多這一個也不多嘛。”
黃嘉祥的拳頭握緊了,不敢瞪鬱青子,只能狠狠瞪了一眼給他戴綠帽子的範婉柔。
鬱青子覺得,他們倆雖然確定不是父子,但這惡狠狠瞪人的樣子還是蠻相像的,而且兩人智商都不高。
時間彷彿也凝結成了冰,走得緩慢異常,也有可能是有範志學在的緣故。
就算是他不再頂著一頭黃毛,幾個女店員也都放年假回家,他沒有人可以色眯眯盯著了,鬱青子也很看不慣他。
黃嘉祥和範婉柔最起碼都是成年人,還忌憚她的錢和武力值,無論她說什麼,最多隻敢在心裡抱怨,面上仍然是唯唯諾諾的。
但這小弱智可不一樣,也不知道範婉柔是怎麼養的,她作為貴婦人,平日裡最看重的那些東西,虛偽的教養之類的,她這個寶貝兒子居然一點兒沒有繼承道,能長成這樣討厭也算是一種本事了,滿嘴都是你媽我媽大家的媽還有一些生殖器官。
鬱青子很煩,抽了幾次還是屢教不改,一定要好好想個辦法整治他一下。
可這人不記吃也不記打,該怎麼對付弱智,鬱青子是真不知道。
範婉柔不是黃嘉祥,沒有那麼多情人和私生子要養,她所有的錢都花在了自身和範志學身上。
就算鬱青子這陣子從沒給過她一分錢,她也照樣過得有滋有味的。
她到底有多少存款,鬱青子也摸不清。
離過年只有幾天,黃家莊園裡一片喜氣洋洋,趙管家讓人貼上了紅色的窗花,一眼望過去就知道年味來了。
一群人雖然住在一起,但離真正的一家人還是十萬八千裡,自然不會在一起吃飯。
鬱青子平時都和沈璧一起偷偷吃好的,黃嘉祥範婉柔範志學這三個人,隨便讓趙管家準備點兒白粥鹹菜打發得了。
範志學被強壓著和黃嘉祥一起去種地,但和黃嘉祥不一樣,黃嘉祥是越種脾氣越小,他是越種脾氣越大,天天罵這個嘴那個,就連遇見遛狗的沈璧也要破口大罵,“你牛什麼啊,臭小白臉,大男人吃軟飯要不要點臉啊?你跟你牽的這狗有什麼區別啊?”
沈璧:“?”
鬱青子已經利落給了範志學一個巴掌,殘酷說出事情真相,“他是在嫉妒你,有我這種富婆願意養你,他卻只能去挑大糞。”
範志學捱了一巴掌有點懵,不知道幹活的時候是不是偷吃了,大糞從他嘴裡往外冒,“你還打我?我告訴你,要不是我不打女人……”
鬱青子又踹了他一下,她很有分寸,一直收著力氣,沒真想把人踹骨折。
疼痛是最讓人清醒的,範志學蹲在抱著小腿不再說話,但眼睛出賣了內心,他還是很不服氣。
鬱青子就喜歡看他這種不服氣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你瞪我幹什麼?還要不是你不打女人,就你這細胳膊細腿,能打得過誰啊?我告訴你,要不是我是個好人,今天就打斷你一條腿,讓你明天單腳幹活。以後說話先用用你的腦子,而不是你的直腸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