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兒說錯了,那對耳環還真不一定是給她的。
不過她確實喜歡鴿血紅的首飾,以前出入各大拍賣會,有關紅寶石的一定會被她收入囊中。
但這些事段斯禮哪裡會知道。
再抬頭,目光所及已經看不到段斯禮的身影,姜莞心裡猛地升起一股怒火,趙寶兒的尖嗓門卻還在耳邊聒噪:
“怎麼拍賣結束了段總也不等你一起走?看來你這段太太當得也不怎麼樣嘛!”
聞言,姜莞深吸一口氣,再垂眸時臉上已經掛上完美的微笑。
“那條項鏈啊……”她輕笑一聲,嗓音清脆:“我老公說石頭太小,配不上我,就不和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們搶了。”
趙寶兒臉色瞬間難看,她指著姜莞鼻子:“你,你說誰沒見過世面?!”
“當然是誰拍下說誰了。”姜莞眨眨眼,故作驚訝,“咦?那條項鏈不是沈宇梵拍下來送給白書儀的嗎?你這麼生氣幹什麼?”
頓了下,姜莞繼續殺人誅心:“還是說,趙小姐也沒見過真正好品質的鴿血紅?”
趙寶兒被她這一番話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識開口反駁:“誰說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項鏈不是什麼好貨!”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酒杯落地的脆響。
姜莞滿意的笑了。
三步開外,沈宇梵摟著白書儀站在那裡,兩人的臉色難看至極。
此刻,那條紅寶石項鏈正戴在白書儀脖子上。
趙寶兒猛地反應過來,她正想說點什麼,姜莞朝著她碰杯:“啊,是吧,我也覺得那項鏈實在是拿不出手,咱們英雄所見略同。”
“姜莞!”身後,沈宇梵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姜莞優雅地端起香檳抿了一口:“三克拉的主石也好意思拿來拍賣?”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白書儀:
“哦,可能對某些人來說已經是天價了吧。”
白書儀眼眶瞬間紅了,手指緊緊攥著那條項鏈,像是要把它捏碎。
“你!”沈宇梵暴怒上前,卻被姜莞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沈公子。”她晃了晃酒杯,笑意不達眼底,“我那會兒說的話你都忘了?”
沈宇梵:“你!!!”
趙寶兒見勢不妙,連忙繞到了白書儀面前,她對著姜莞陰陽怪氣道:“有些人啊,自己家裡破産了就只會靠男人……”
“趙小姐。”姜莞突然湊近,嚇得趙寶兒後退半步:“你說你是白書儀最好的朋友?她剛剛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你呢!”
趙寶兒臉色刷地慘白。
但她依舊嘴硬著:“你胡說什麼?”
姜莞直起身,看著三人精彩紛呈的臉色,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有空和我打嘴炮的功夫不如你們三位抓緊去驗傷?免得去晚了,消腫了就不好了!”
說完,姜莞將酒杯放在侍者託盤上,轉身時裙擺劃出優雅的弧度。
“對了,”她回頭對白書儀微微一笑,“項鏈很配你。”
白書儀抬手就拽下了項鏈。
宴會廳的燈光在這一刻突然大亮,照得姜莞離去的背影筆直而驕傲。
她沒看見二樓走廊上,段斯禮正倚著欄杆,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她方才大殺四方的模樣。
他指間的香煙已經燃到盡頭,燙到手指都渾然不覺。
一旁的林辰也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別說,他們太太,霸氣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