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瑤心髒怦怦亂跳了兩下,想和他拉開距離,卻被他控制在了身前狹小的空間裡,繃直了腰背。
感受到她動作的顧鬱澤低笑了聲,一邊踩著音樂的節拍帶她邁開了腿,一邊遊刃有餘地打趣她:“你怎麼跟個木頭人似的,這麼僵硬?”
陳之瑤機械邁著腿,臉頰有點發燙地低了低頭,結巴說:“我,我怕踩到人……”
“我帶著你,不會的。”顧鬱澤懶笑了聲,垂眸睨她說,“你最多隻會踩到我。”
“哦。”她緊張應了聲,眼神有點不知道往哪落。
明明和他在床上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和對視,卻不敵這一刻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荷爾蒙的味道鑽進鼻腔,她手心沁出了薄汗,頭頂的空調冷風也吹不散她臉上升溫的熱度。
舒緩悠揚的小提琴聲裡,她的心跳卻一直在超速。
唯一的慶幸是臉上有面具做遮掩,不會被他看出太多的端倪。
這首曲子,她好像在什麼電影裡聽過,躍動的節拍感覺很適合跳探戈。
在他穩穩的帶領下,雖然心跳還是不止,她的身子卻漸漸放鬆了下來。
前進,後退,旋轉……迴圈往複。
周圍昏黃的燭光搖曳,高跟鞋和靴子的聲響踢踏在古老的木板上,這一刻彷彿真的穿越到了百年前的歐洲,模糊了現實與虛幻之間的界限。
也讓人忘記了所有的煩惱與壓力。
直到一曲終了。
陳之瑤喘著氣,對著面具下那雙多情深邃的眼睛恍惚了片刻,才匆忙松開了握著他的手。
不太自在地往身後背了下,攥了攥汗濕的手心,佯裝淡定問:“剛才那首小提琴曲叫什麼?好耳熟。”
“《只差一步》,是首很經典的探戈舞曲,看來你平時也會聽古典樂?”顧鬱澤笑了笑。
“不太會,我好像只是在哪部電影裡聽過,才覺得耳熟……”陳之瑤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正想反問他原來還會聽古典樂,宴會廳的燈忽然全滅,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是真停電,還是劇情安排,陳之瑤有點心慌地伸出手胡亂摸了下,在抓到顧鬱澤的衣服時,她心稍微定了定。
下一秒卻聽他低磁嗓音悠悠道:“往哪抓呢?”
陳之瑤神經一跳,想松開又不太敢松開,只能虛張聲勢說:“我抓你下衣服怎麼了?”
“沒怎麼。”他頓了下,嗓音藏了點微妙笑意說,“但你要再往上挪一挪才是我的衣服。”
啊!難道她現在抓的是他的褲子?
陳之瑤匆忙松開手,想順著往上移一下,卻一下子打到了什麼。
觸感有點彈,肯定不是他的腿,而且她好像聽他氣音嘶了一聲。
陳之瑤手一僵,腦子空白了兩秒。
正不知該怎麼辦之時,宴會廳裡的燈又刷地亮了起來,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睛,等能睜開時,便對上了顧鬱澤緩緩瞥向她的眼睛。
陳之瑤心跳一顫,快速挪開了視線,嗓音縹緲說:“抱歉,剛才好像不小心打到你了……”
顧鬱澤眼神捉摸不定地盯了她片刻,才懶笑一聲說:“你這不小心,打擊的位置還挺精準,出了問題,你可得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