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澤濃眉壓了下眼尾,忽然也俯身坐進了進來,然後砰得一聲關上了車門:“走。”
陳之瑤怔了怔,喃喃看向了他:“你上來做什麼?宴會都還沒結束……”
“我的女伴都跑路了,我還在那裡留著做什麼?不夠心煩的。”他淡淡道。
陳之瑤愣愣盯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看了片刻,憋了半天的眼淚刷得一下湧了出來:“對不起……我沒想給你,給你造成麻煩的……”
沒想到她突然就哭了,顧鬱澤微微愣了下,才拇指抹了抹她臉頰上的熱淚,嗓音溫柔下來說:“哭什麼,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之前承諾給你的條件也作數。”
他一溫柔,她心底的難過與悲傷愈發藏不住,吸著鼻子抽噎道:“不是,不是因為你在哭……”
“那又是我哥惹到你了?”他微礪指腹在她臉上微微頓了下。
“嗯……他……他和喬芷薇……在一起了。”她含淚囁嚅。
“怎麼會?”顧鬱澤眉頭鎖了下。
“我……我看到……看到他們……接吻了。”她艱難又含糊地說出了這一句話,小臉哭得皺成了一團,看得人心疼。
顧鬱澤不由伸手攬了下她的頭,讓她的臉埋在了他的胸口上,低聲說:“沒事,或許是你看錯了。”
“我沒有……我好難受……我努力那麼久……原來一點用都沒有……”她不斷落下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衫,溫熱滲透到了他胸口的面板,卻讓他的心感受到了無盡的冰涼。
他緩慢撫摸了下她光潔的後脖頸,壓下了眼底泛起的苦澀,柔聲說:“那就好好哭一場吧,全都發洩出來就好了。”
計程車穿梭在城市的夜幕裡,一盞盞向後退去的路燈照得後座男人的臉忽明忽暗。
無人知曉他無法宣洩的情緒。
也無人知曉他藏起來的心。
計程車最後停在了京西大學的門口。
眼淚洗滌之後,走下車的陳之瑤情緒平靜了許多,同時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忘記跟顧鬱澤說自己的目的地是學校,不是顧家的別墅了。
因為她暫時不想再見到顧時序了。
她尷尬看了眼跟著她一起下車的顧鬱澤,:“抱歉!我忘提醒你我不是回家了,你快點去攔司機,應該還來得及!”
顧鬱澤瞥了眼已經啟動的計程車,散漫笑笑說:“沒事,我看你這樣也不太適合回宿舍吧?不怕舍友問,再重複一遍今晚的傷心事?”
陳之瑤一愣,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自己哭得發緊的臉:“有那麼糟糕嗎?”
“要我給你拍張照片看看嗎?”他輕挑了下眉梢。
不想留下任何醜照的陳之瑤趕緊擺了擺手:“不必了!那我附近隨便找個酒店住下吧。”
“隨便找個酒店住豈不是徒增有家不能回,有宿舍不能進的悽涼麼?你肯定又要嚎啕大哭。”他幽幽睨了她一眼。
陳之瑤被他調侃得臉一熱,小聲嘟囔說:“我剛才也沒嚎啕大哭吧……”
他輕笑了聲:“你要不要摸一摸我的胸前有多濕?”
陳之瑤呼吸一緊,語無倫次說:“誰,誰要摸你的胸!”
聞言,他眼尾一彎,笑開道:“誰讓你摸我的胸了?我是說我胸前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