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鬱澤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語調懶散道:“在院子溜達了下,逗了只路過的野貓,沒想到就被撓了。”
“……”顧時序無語看了他片刻,提醒他說,“那好好處理下傷口,再去打下狂犬疫苗,以防萬一。”
“知道了。”顧鬱澤淡笑了下。
陳之瑤稍稍鬆了口氣,抬了下眼,卻恰巧對上了顧鬱澤轉回來的視線。
他眸底幽邃,藏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深長。
她不禁呼吸又滯了下,匆忙垂下了眼,佯裝若無其事地啃起了雞翅。
等吃過晚飯,陳之瑤也沒敢再久留,收拾了下書包,就準備回學校。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顧時序跟著站起了身。
“不用,現在時間還早,我自己打車走就行,不麻煩司機了。”陳之瑤笑著擺了擺手,目光始終沒再去看懶散窩在沙發裡顧鬱澤。
“那到學校報個平安。”顧時序也沒再勸,禮貌送她到了門口。
“放心吧時序哥,我又不是小孩子。”陳之瑤彎腰換上鞋,又回頭朝他揮了揮手,“我走啦。”
“嗯。”顧時序微微頷了下首,目送她離開後,才回去客廳瞥了眼姿勢毫無變化的顧鬱澤,“妹妹走了,你怎麼連句再見也沒有。”
“她也沒和我說再見啊,她眼裡只有你這個大哥。”顧鬱澤嗤笑了聲,散漫站起了身。
“……”顧時序被他懟得默了兩秒,見他又拿起了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不由眉頭輕蹙問,“大晚上的,你又要去哪?”
“去打狂犬疫苗。”顧鬱澤懶懶回了句,套著黑色的皮衣,徑直走去了玄關。
陳之瑤上了出租,剛開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忽然聽到外面有轟鳴的摩托車聲,不禁偏頭看了眼車窗外。
只見一輛眼熟的黑色摩托停在了亮著紅燈的斑馬線前。
好像是顧鬱澤的車?
但這麼冷的晚上他還出來兜風?
陳之瑤盯著車上長手長腳的男人看了片刻,他卻好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倏地轉過了臉。
不認為他隔著計程車模糊的玻璃還能看清她的陳之瑤並沒有收回視線,結果下一秒,竟然看他朝著她的方向,打了個似乎是讓她降下車窗的手勢。
陳之瑤不由怔了怔。
前方綠燈亮起,計程車重新啟動。
她幹脆收回視線,低頭刷起了手機,覺得可能他也不是在沖她打手勢。
然而摩托車的轟鳴聲如同甩不掉的幽靈一般,一直伴隨在她耳邊,攪得她有點心神不寧的。
明明他應該很輕松就能超過她坐的這輛計程車,難不成是她出現了幻聽。
陳之瑤忍不住抬頭瞥了眼後車鏡,發現確實還是他那輛黑色的摩托車跟在了她車後。
並且在下一個紅燈路口,又更近距離地停在了她車窗邊。
男人長腿一支,抬起頭盔黑色的擋風板,露出一雙多情的桃花眼。
還真是顧鬱澤。
陳之瑤心跳莫名緊了下,看他打了個手勢的同時,又用口型對她說了一句:“開窗。”
搞不清他要做什麼,她本能地想回避,快速低下了頭,假裝沒看到他一般繼續刷起了手機。
不曾想他竟然跟了她一路,直到她的學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