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走上前,拿起白板筆在白板上畫出人的脊椎,又畫出腎臟主動脈的位置,雖然白板筆的筆尖略粗,但是在場的人都被阿舒的畫功給震驚到了:畫得位置之準,形象之逼真,和放大版的實際圖片幾乎一樣!
阿舒指著脊柱說道:“你告訴我,這個位置有脊柱擋著怎麼能撞擊到?車禍嗎?除非撞斷脊柱,如果脊柱都斷了,人能活嗎?你撒謊!”
林主任有些慌了,但是他依舊狡辯:“你一個外行懂什麼?我是替病人著想,癌變組織已經擴散到這邊,在座的是專家,你聽聽他們怎麼說,我不與你個渾人講話。”
阿舒冷笑一聲:“你罵我是渾人?一會刑警隊來人的時候,但願你還能這麼硬氣!”
阿舒說完,看向兩個教授,林主任多麼希望教授替他說話,沒想到教授同時保持沉默,他們沒法說話,否定林主任,就是否定醫院,省醫大是省裡的招牌,打臉的事,他們不能做,也不敢做,可是林主任的說辭,他們不敢隨和,嚴重了的話,自己的名譽受損,得不償失,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是還有院長在那裡嗎!
阿舒把目光投向院長:“黃院長,您的意見呢?”
黃院長沒想到今天會診還出現了這麼一個情況,這不是找病嗎?他陪著笑臉說道:“這位同學,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我不好下結論,我想呢…要不這樣,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黃省長,您看?”黃院長現在不敢把事情鬧大,否則不好收場啊!
黃副省長現在臉都要滴出水來,簡直丟臉到這個份上,自己今天是想拉近和楚天舒的關係,可是偏偏出了紕漏,這簡直不能容忍!黃副省長當即表態:“楚主任,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阿舒說道:“不麻煩黃副省長了,我一會帶林主任回去,問一問就都清楚了。”
林主任嚇得半死,他到了黃院長身邊:“院長,我真的是替病人著想,沒想到病人家屬竟然無理取鬧,我當醫生二十五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講理的家屬,院長,您替我說句公道話。”
阿舒氣惱,他一步一步走向林主任,眼睛死死地蹬著林主任,柳翊彤拉著阿舒的手臂:“阿舒,不要衝動,有話慢慢說。”
阿舒站定身形問道:“請問林主任,醫院應該有明文規定,凡是切掉的器官要登記在案,做切片化驗是良性、惡性,我說的沒錯吧?”
林主任再一次哆嗦了一下,他沒有回答,黃院長主動答道:“是這個程式。”
阿舒伸手:“請把切片結果拿出來,證明你所謂的惡性血管瘤的存在。”
林主任定了定神:“我當時問病人家屬,要不要做病理分析,家屬考慮到費錢,不同意,就沒有做。”
阿舒看向師母:“是這樣嗎?他的原話是怎麼說的?”
師母林淑君閉上眼回憶,過了一會才嘆息著說道:“楚天舒,我記得當時主任是這麼說的,做血管瘤的病理分析要五千多塊,還是自費,醫保不給報銷,建議我不做,你知道,我和李老師都是老師,經濟條件不好,也就默許了。”
阿舒怒目圓睜,他看向林主任:“你做事是滴水不漏啊,厲害,看來這種手段你沒少做,是個老手!”
林主任大聲斥責阿舒:“你就是醫鬧,我們醫院為了給病人治病,費時費力,卻不討好,你倒好,到了這裡胡攪蠻纏,你這麼做就不愧於你的良心嗎?”
阿舒扭頭問黃院長:“請問院長,做個切片分析需要五千塊嗎?不至於吧?”
黃院長撓撓頭:“你看我很久不在第一線,不知道價位,但是絕對不超過五百!”
阿舒看向林主任:“林主任,你很陰險,故意把錢說得那麼多,就是為了讓病人家屬放棄檢測,也好掩飾你的罪行,你這是毀滅證據!”
林主任瞪著眼睛說道:“天地良心,我是為了給病人省錢,我有什麼錯?!”
阿舒被氣得肺都要炸了,他點指林主任:“好!你提到良心是吧?那我就叫你死得口服心服!”說完,阿舒走到印表機旁邊,拉開紙盒,拿出一摞a4紙,找到膠帶把兩張紙粘在一起,然後在辦公桌上找到黑色簽字筆,再開始畫,只聽著筆尖在紙上發出唰唰地的聲音,然接著阿舒又找到藍色圓珠筆在圖案上繼續瞄著,十幾分鍾過去了,李老師雙腎輪廓圖出現,當然,左側位置是空的,右側腎臟周邊的一些細節全部出現,阿舒指著癌變的腎臟說道:“大家請看,這是癌變的部位,手術切掉了腫瘤和腎上腺,大家請看病灶處,就是我的藍色印記,這些是擴散的癌細胞,他根本就沒有剔除,這裡有,這裡也有,還有這裡,而另一側,腎臟被切除,大家請看,一點癌變組織都沒有。”
兩個教授看向林主任,他們的眼中帶著怒火:身為一個大夫,做手術不把癌變的組織剔除乾淨,那是在幹什麼?那是在殺人!黃院長指著林主任的鼻子罵道:“姓林的,你他媽給我們醫大臉上抹黑,老子開除你!”他已經氣得爆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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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任帶著哭腔說道:“院長,你不能聽他胡說八道,他怎麼知道沒剔除乾淨?”
是啊,院長冷靜下來,他問阿舒:“請問您是哪位?您又是怎麼知道沒剔除的?”這個黃院長已經被阿舒鎮住了,如果不是因為年輕,他真懷疑此人是超級高手。
阿舒淡淡地說道:“我是省紀委監察室副主任的楚天舒,是否剔除,你做一個腹腔掃描造影不就清楚了?”
黃院長親批:“馬上帶李老師做技術照影,越清晰越好!這個費用就不收了。”
西醫劉專家有外科手術任務,他向院長請假,黃院長看向黃副省長,黃副省長看向阿舒,時間就是生命,也不能為了這個耽誤了別的病人,阿舒點頭,兩個專家走了,一個去手術,一個要出診,不能讓病人在那邊等著。
柳翊彤自告奮勇去帶著李老師做檢查,阿舒說道:“千萬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柳翊彤點頭:“明白!”她轉身走了,可是她的心中對阿舒充滿了疑惑:楚天舒絕對是第一次見到老師,他怎麼就知道老師的器官被割掉了,還對手術的細節、病灶的實際狀況瞭解這麼詳細,即使眼睛看著患處,也不可能畫得那麼細緻、清楚!
關雨荷已經來了,就在外邊等著,只要阿舒一聲令下,那個林主任立馬就會被抓起來,醫生辦公室內,林主任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只是他不明白眼前的紫發青年是怎麼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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