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疑惑地問道:“怎麼?你知道他要殺你?”
肖玉誠點點頭:“幾天前,典獄長派人問我,要給我介紹一個做保鏢的工作,告訴我,年薪百萬,我已經住租了十三年的監獄,不想再打打殺殺,就想過平常人的生活,我的老爸老媽已經老了,上次來看我,哭得不行,我答應他們,出去就找份安定的工作,娶妻生子,就沒答應……”
做保鏢就能年薪百萬?怎麼可能?全國有那麼多拳手、散打高手,找他們做保鏢不是更靠譜,何必找一個刑滿釋放的人?阿舒明白了,典獄長是給金久鼎、陳佳傲那樣的人找殺手,做殺手有幾人能善終的?想到這,阿舒安慰道:“肖玉誠,你不去是對的,百萬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不現實,很可能讓你做違法犯罪的勾當,你放心吧,有我在,他們不能把你怎麼樣。”阿舒沒有說實際情況,當然那樣很可能會暴露自來此行動的目的。
噹噹噹!警棍敲門的聲音,阿舒扭臉看向門口,只見一個獄警冷著臉說道:“楚天舒!你應該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跟我走!”
阿舒根本不在乎,可是一旁的肖玉誠臉色大變:“楚局長,他們要讓你蹲小號!”
蹲小號?阿舒不以為意:“蹲小號又能怎麼樣?老子不怕。”
肖玉誠嘆息道:“楚局長,蹲小號是監獄裡最難熬的,可是…”肖玉誠雖然知道蹲小號的日子難過,但是,他又能怎麼樣?在這裡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更別說救楚天舒了。
阿舒微微一笑:“沒事,你好好養傷,等我出來再說。”說完,阿舒跟著那幾個獄警就走了,走廊裡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那是阿舒帶著的腳鐐的聲響,大家要知道,帶著腳鐐的人是無法正常走路的,那腳鐐不光有鐵鏈子,中間還有一尺多長的精鋼鋼筋,那麼在行走的時候,兩隻腳劃圈,一時半會兒無所謂,若是帶著這個東西,走上一兩個小時,那滋味實在是難受。
那麼王所長送阿舒過來,為什麼給阿舒戴上腳鐐?這是規定,不帶不行啊!
阿舒隨著那個獄警走下樓梯,然後穿過一個操場,那嘩啦嘩啦的聲音,在整個操場上回蕩,那個獄警不時地回頭訓斥:“走快一點!”
阿舒惱了:“跟我廢什麼話!你戴著這東西走快試試?嫌慢你給我開啟!”
換做往常,犯人敢對他這麼說話,他手裡的警棍早就招呼下去了,今天,楚天舒連監獄長的面子都敢撅,所以這個小獄警沒敢發火,但是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楚天舒,你到了小號就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叫你現在囂張,你等著!
小號,在第六排樓的地下室,阿舒就這麼嘩啦嘩啦走到了地下室裡,還沒進去,撲面而來的潮溼的空氣和發黴的味道,還有一股子屎尿的氣味,讓阿舒不禁皺起了眉頭,早有三個警察站在這裡,就是那三個一級警司,他們是監獄長的得力干將。
阿舒冷冷地看著四人,然後說道:“憑什麼讓我蹲小號?”
四個人中為首的一個是三十來歲的獄警,五官端正,相當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帥氣的面容裡,就是透著一股子陰冷,阿舒看了一下那人警號,尾數593,只見593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嘴翕動了一下:“這是規矩。”隨後也不再解釋,推搡著阿舒,走向地下室。
阿舒緩慢地走著,腳鐐在地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阿舒數著小號的門,讓他感到吃驚:這門一個挨著一個,距離這麼近,那裡邊的空間也太宰了吧?!
嘩啦!小號的門被開啟,裡邊一股黴味,阿舒皺起了眉頭:“就讓我在這裡住?不行!”裡邊實在是太黑了,黑到什麼程度?沒有一點光,幾乎是純黑的空間,地上只有一個草甸子,而那黴味,就是草甸子上傳出來的。
593面露猙獰:“這由不得你!”說著,電警棍掏出來,按下電門,藍色的電弧再加上啪啪的電弧聲,讓人不寒而慄。
阿舒無奈走進去,小鐵門被咣噹一聲鎖死,嘩啦嘩啦,連上三道鎖,任何人想出來,那都是比登天還難。
阿舒在裡邊適應了一下,眼睛可以看清楚全部,他估算了一下,小號的長有兩米五,寬一米五,這兩米五的長度還包括蹲便,牆上有一層水漬,有些地方還有青苔,光線是從鐵門上的一個孔裡透進來的,阿舒猜測那個孔是送飯用的,屋裡唯一能夠禦寒的就是發黴的草甸子,而且經過了很多囚犯的使用,已經破爛不堪,早已沒有了草甸子的形狀。
忽然,阿舒發現牆上有個水管,只是管頭處被人堵死,阿舒走過去看了看,他氣壞了,那裡應該是水龍頭的位置,水龍頭不見了,接頭處被人給擰上了一個鐵嘎達,阿舒罵道:該死的典獄長!他是想要在這裡困死我!
誰都知道,只要不給水喝,七天,人就會失去水分而死,真夠歹毒的!
阿舒在草甸子上坐下來,平息了一下心情,猜想就不會有人來,他索性把手銬腳鐐開啟,自己放鬆一下,睡覺!
當阿舒睡著以後,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邊咔噠一下將唯一透光的通風口給關上,在外邊鎖死,至此,阿舒的世界與外界徹底無緣,裡邊一丁點光都沒有。
阿舒睡醒以後,他發現,自己的世界是全黑的環境,難道天黑了,天是黑了,但是,從這以後,阿舒的世界就一直是黑的,沒有人送飯,沒有人送水,阿舒不知道現在幾點,是白天還是黑夜,他處於了被遺忘的世界。
可能有人說:黑就黑唄?天黑我只管睡覺就好!那你錯了,有一位坐過牢的人用親身經歷告訴世人,什麼最可怕?不是貧窮,不是失去成功的機會,不是恐怖,不是疼痛,而是寂寞!我們正常人是無法理解一個沉浸在黑暗中的人,陷入到無盡的寂寞中,那種給人帶來的摧殘,實在可怕!
阿舒就遭受著這種痛苦的折磨,那是幾乎讓人瘋掉的寂寞,是無法排解的寂寞,怎麼辦?阿舒想到了運動,他想打拳,空間很小,不透光的世界,阿舒不知道自己運動能不能把空氣用光,他試著做仰臥起坐練腹肌,又試著俯臥撐,可是後來他不敢做了,因為什麼,因為阿舒感到了飢餓,可是至少過了有三天,卻沒有人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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