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電局家屬大院三棟二單元。
三樓6號。
謝春華有點不安,成績出來了,她考得也還不錯,532分,超了重本18分。
不過想起那個傢伙,那不講道理更不可思議的分數,謝春華心裡五味雜陳。
想起那個讓人無語憊懶的傢伙,銀牙就不由咬得咯吱咯吱響。
自從那次電話後,這傢伙就像消失了似的,自己鼓起勇氣打了三四次電話,對面那個大伯都認識自己了,卻一次也沒有和那傢伙說上話。
“春華,咋了,怎麼感覺你最近老是悶悶不樂呢?”一個身板筆直的中年大漢從廚房裡出來,聲音洪亮的問。
“沒有,大舅,我哪有悶悶不樂!”謝春華本能的反駁。
“還說沒有,要不,你吃晚飯,讓你表妹陪你出去走走!”謝春華大舅爽朗的笑了兩聲。
“嗯!”謝春華也覺得有點悶,就點頭答應了。
……
覃勇在大舅家,受到了有生以來最隆重的招待。
幾乎所有人都圍著他交口稱讚。
不過在得知他選擇了一個不知名的三流學校時,只是為了那20萬獎金。
覃勇大舅程國棟就痛心疾首的批評覃勇鼠目寸光,那樣子是真的痛心了。
不過覃勇惡意的揣測,或許是大舅少了一個吹噓自己外甥沒上五道口或者京城大學的籍口。
覃勇覺得有點壓抑,就提出自己要出去散散步。
全稱覃柏泉都沒怎麼說話,只是賠笑。
在自己大舅子面前,覃柏泉心思十分複雜。
這大舅子是初中畢業,然後去當兵,轉業回來分到了鎮上的稅務所。
後來幾經莫怕滾打,99年的時候,在他51歲的時候,調到了縣城,擔任稅務局副局長一職。
覃柏泉一個高中畢業生,當年村上的村支書領退休時,三番五次上門請覃柏泉當村支書,覃柏泉因為歷史原因,死活不願意當。
結果現在白白錯失機會,被同村的一個初中生頂替了,人家現在已經在縣上的民政局到科長了。
一直以來,覃柏泉都認為自己本身也是吃國家飯的,只不過自己放棄了。
因此他對於這個大舅哥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有唯唯諾諾的一面,因為對方是官,自己是民。
也有些微不屑,因為他沒有自己文化高。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覃柏泉現在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
大舅子的三個子女,老大隻上了一個初中,老二是兒子,上了個高中,現在在稅務局做臨時工,老么也只上了一個高中。
三個連專科都沒上,而自己的兒子則是狀元,可見的未來,自己的兒子必然成為風雲人物。
他甚至想起了小時候。鎮上的曹瞎子給自己兒子算命說他是難得的帥才。
這算命的還真是靠譜。
覃柏泉心裡得意的想道。
已經出門的覃勇,走在冰江路上。
無聊的一邊踢道旁的小草,一邊看著碧綠如畫的江面。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覃勇?”
叫住覃勇的正是謝春華。
謝春華和自己表妹出來散步。
2001年的縣城一點也不大,遇上熟人的機率很高。
這不,他們兩人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