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段譽與蘇星河下到關鍵處,吳明感到棋盤處,一陣陣精神波動,盪漾開來。
幸虧這一次段譽沒有什麼執念,雖然棋入死局,卻於自身無礙。未幾,段譽遺憾離席。
蘇星河看了一眼丁春秋處的戰局。又看了看周圍眾人問道:“哪位高人,願入局賜教?”
已經是孤身一人的段延慶瞪了段正淳一眼,轉身坐在棋盤前。
段正淳也不以為意,如今兒子安好女兒凡多,眾女又都到身邊,他與一殘廢落魄之人有何計較?
段延慶本就,執念深重,棋入中局,四面楚歌,立刻被引動心魔。想自己本是太子之身,卻因叛亂落得一身殘廢。好容易振作起來,於江湖中闖下四大惡人之名。卻誰知一朝風雨變,兄弟們被抓的被抓,被殺的被殺。剩自己孤家寡人,又怎能再奪回大理的王位?悲憤交集之下,只覺生無可戀,自戕的念頭驀然而起。
棋局外眾人只見段延慶忽而盯著棋盤喃喃自語,忽而眼淚直流,手中鐵杖呼的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叮的一聲,一道指力點開鐵杖,卻是段正淳出的手。
“段延慶,表哥,你我雖非至親,卻到底是一族。當年之事,或有巧合或有離奇,終究已是經年往事。如你願悔改,我相信,天龍寺眾位前輩仍能容你。”段正淳終究與他是從小認識,看著當年英武不凡的太子變成如今這樣,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段延慶本待諷刺他假仁假義,耳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細如蚊蠅,卻清晰可聞:“天龍寺前見觀音,如今,因何不敢見觀音?”
段延慶大驚,這傳音入密的功夫固然高明,可他更吃驚的是內容,這人緣何知道當年的隱秘?
正思索間,耳邊又傳來聲音:“那段譽是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二十三日生。”
段延慶驀然一驚,轉頭看向段譽。
段譽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由轉頭看向父親。
段正淳以為段延慶要對段譽出手,連忙站到段譽身前。
段延慶問道:“那是你兒子?”
段正淳道:“正是。”
段延慶又問:“那段正明沒有孩子?”
段正淳道:“皇兄確實無子。”
段延慶忽然笑道:“如此說來,段家這一輩只有一隻了,不論你、我還是他將來都要傳位於這段譽了。”
段正淳聽他一說,忽想起延慶太子於戰亂中深受重傷,恐怕已不能人道!
這樣一來,段氏可不只剩下段譽一根獨苗?
段正淳再次對段延慶說:“還是迴天龍寺吧。”
段延慶揮手止住,反而對段譽說:“小子將來你要做個好皇帝,否則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說罷看了一眼段正淳身後的刀白鳳,拄著鐵柺向遠方飄去。
段譽雖然覺得段延慶最後的話有些怪異,卻還是對著他遠去的方向大喊:“我段譽自會做一個好皇帝,不辱沒段家祖先。”
段正淳只以為段延慶突然間大徹大悟,不禁長嘆口氣。卻未發現身後的刀白鳳鬆了口氣。
這時蘇星河看了看左右,對大輪明王鳩摩智說:“明王天資聰穎,是否要來試一試這棋局?”
鳩摩智雙手合十,道:“小僧天資愚鈍,卻也知人力有時窮,這珍瓏棋局本就是瞞天之勢,我卻是無力解開,我相信這天下也無人能解。”
吳明冷哼一聲道:“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棋局雖然難解,卻也並非絕對。只是實力之外尚有運氣的成分。時也,命也,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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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摩智想起天龍寺的經歷,頓時不再言語。